圣教以教义为灵魂,而教义以圣教为载体,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其实就像是人的身体和是思想。无论是单有身体或者单有思想,都不能称之为一个真正的人。
左恩始终都是把自己当成圣教的一份子来考虑问题,自然从没有想过将二者剥离,可现在林丁突然提出了这个这个问题,一时间他的脑子有些混沌。
因为他突然搞不清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信仰到底是圣教,还是圣教的教义。
信仰圣教和信仰教义有区别的吗?
好像没有,又好像有。
在林丁极具侵略性的引导下,左恩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那就原本应该相辅相成的圣教和教义,其实早已经是貌合神离。左恩心中曾经坚定无比的信仰,在这一刻起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苦思良久得不到答案,亦或是明知道答案却不敢面对,左恩的面色十分的难看。
谁知这个时候林丁突然大大咧咧的来了一句:“行了,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随便问问。”
噗!
抑郁至极,左恩的胸口顿时犹如被一把巨锤砸在,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问那么多扎心的问题直接导致了自己信仰的动摇,结果最后他反倒是跟没事人一样来了句轻飘飘的随便问问,像话吗?
怒极反笑,左恩歇斯底里的大声质问道:“那你问这么多到底是想干什么,别跟我说你跟胖子一样是闲的蛋疼。”
林丁不以为意,泰然自若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认定教义是正确的,就无需纠结由谁去执行他,从自身做起就好。或许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去普度众生,但是完全可以让身边能够看到的人生活好一点。”
左恩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林丁这是在提点自己。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丁看了好一会,他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灭世之灾背后的罪魁祸首便是圣教,或许那样我就更有勇气彻底的脱离圣教。”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曾经被极力掩盖的事渐渐浮出了水面。
左恩不傻,早已经隐隐猜到灭世之灾恐怕跟圣教脱不开关系。他相信以林丁智谋肯定要比自己领悟的要早的多,但林丁却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谈过这方面的事。
他知道林丁想让自己留下,所以他不明白林丁为什么不用这件事来让自己与圣教之间产生更大的分歧。
林丁皱着眉头认真想了想,正色回道:“其实这种东西就跟谈恋爱一样,在你与圣教之间我始终是个外人,如果你需要我的意见我可以提,但是我不会用我听到的、看到的东西去影响你的判断。至于将来如何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你,毫无保留的支持。”
如果只是为了单纯的留下左恩,林丁当然可以告诉他灭世之灾就是圣教暗中搞鬼,甚至还可以告诉他其实圣教其实只是当初一个背叛了诺曼大帝的叛徒所创立,跟传播神的荣光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左恩身上圣教的烙印是扎在心里,一旦知道这些血淋淋的事实,对他来说或许意味着信仰彻底的崩塌。所以林丁更希望左恩能自己想通这一切,而不是由自己强加给他。
因为左恩亲手毁掉自己的信仰或许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可是这个过程本身其实就是一种重建;而如果是由林丁出手将左恩的信仰摧毁,或许可以快刀斩乱麻,但很可能连左恩所有的热情与斗志一同彻底的斩去。
如果真是这样,林丁宁愿放左恩回归圣教。
虽然左恩对林丁用谈恋爱来比喻自己和圣教之间的关系感觉有些别扭,不过却终于理解了林丁的良苦用心。
“其实如果你能强硬一些,或许我的就不用选择的这么痛苦了。”左恩叹了口气,有感而发道。
“呸,我跟你一个大老爷们强硬什么?”林丁白了左恩一眼,一边嫌弃向远处迈开脚步,一边鄙夷的说道:“靠,不行了,想想我就恶心。”
呃……
看着渐行渐远的林丁,左恩的心中百感交集。
今天和林丁的谈话并不能帮助他做出最后选择,因为这个选择关系着他一生的奋斗方向,所以真的很难抉择;但是左恩却知道无论自己将来如何的选择,林丁都是一辈子的大哥。
“咦,不对,这家伙年纪比我小,怎么能当我大哥?”想了想,左恩叹了口气:“哎,管他呢,无所谓。”
或许对左恩来说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自己不用尽快的做出选择,因为圣教和联邦整日里打的不亦乐乎,短时间内应该还顾不得搭理卡塞这种穷乡僻壤。
……
墨纪拉商行,索文东端坐高椅,闭目假寐。
这时,一名护卫快步走到索文东的跟前,轻声道:“启禀家主,库克大人已经将远方的客人接了过来,现在正在大厅等候您的接见。”
索文东的双目骤然睁开,一道寒光急闪而逝,“请!”
与此同时,正陪同着这些客人一同等待的库克心中却是一片惊悸,“家主到底是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