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平湖山。
山后不远有一处绝妙的风水宝地,藏风纳水、山水交汇,明堂开阔。
依风水先生之言,如若此地葬人,必定福及子孙,家业兴旺。
这里也确实有着一片坟墓。
这片坟墓则属于在此地兴盛百年的大家族,夏侯家!
这一日,傍晚。
红霞遍天,阴云上浮,微风卷动着落叶,也让此地的惨淡之意越发明显。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兀的浮现在这片坟墓之中。
那人身材高大,体型修长,立于原地如苍松般挺拔,似高山独立。
及腰的长发散在背后,根根发丝都透着股精致,明明漆黑如墨却又在夕阳余晖中反射着些许的金光,极其神异。
此人自是远道而来的孙恒。
在他面前,是夏侯胜的坟墓。
这个坟墓不是孙恒所立,而是早就有之,年数甚至超过了一个甲子。
但在以前,这座坟墓里并无尸首。
夏侯胜当年似乎惹了什么麻烦,遭人追杀,虽然借助黑棺死而复生,但为了不祸及家人,他并未告知其他人。
待到后来,他报仇雪恨,早已过去了几十年,其间物是人非,他也没有再给夏侯家表明身份。
这座空坟,也直到前几年,才被孙恒放入尸身。
“呲……”
冥纸在风中飞舞,却逃不过燃烧殆尽的命运,青烟袅袅飘出,也引来了远处守墓人的注意。
“谁在那里?”
呼喝声青涩,似乎还带着股颤颤巍巍。
脚步挪动声紧接着响起,喝声不断:“这里是我们夏侯家的祖坟,我告诉你,千万别在这里捣乱啊!要不然,绝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是夏侯家的人?”
孙恒手中的冥纸无火自燃,虽未回首,声音却清晰无比的飘入那年轻人的耳中。
“那当然!”
似乎是知道坟墓里待着的是个活人,年轻人胆气一壮,挺胸道:“我叫夏侯纯,我爷爷就是现今夏侯家的家主。”
孙恒轻笑:“你爷爷是家主,你却来这里看守祖坟,看样子你犯的错事不小啊?”
“那是他们陷害我!”
年轻人怒急大叫,甚至眼里面都有着泪花涌现:“明明不是我做的,他们却偏说是我做的!”
“是吗?”
孙恒不置可否。
年轻人手持一根棍棒,一脸怒气的朝孙恒一指:“你也不相信我?”
孙恒转过身,扫了他一眼,道:“我相信。”
面前这位名叫夏侯纯的年轻人,生的眉清目秀,应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他有着不弱的习武根基,但不经世事,丝毫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散乱的意识中更是满含委屈和不甘。
以孙恒强大的神魂之力,自是能分辨的出他口中所言的真假。
“真的?”
闻言,夏侯纯倒是一愣。
一个家族里,也就待他最亲的一个堂姐选择相信他,就连父母都没有站在他这一边。
想不到一个外人竟然会相信自己。
“谢谢!”
他一脸真诚的道谢,手里抬起的棍棒也放了下来,不过眼睛一眨,又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的朝着孙恒怒叫:“别想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孙恒一脸好笑的摇头:“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是来拜访故友的。”
“故友?”
夏侯纯一愣,也看到了孙恒身后冥纸燃烧后的灰烬,但眼神扫过墓碑上的文字,却又是一脸的疑惑。
“我这位祖爷爷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你会是他的故友?”
“不行吗?”
孙恒迈步前行,道:“我得了他遗留下来的某些东西,前来祭奠一场,难道也有问题吗?”
“哼!”
似乎是看出孙恒并无恶意,夏侯纯冷哼一声,也放下了手中的棍棒,道:“告诉你一声,这里是我们家的禁地,外人要想来,最少也需我家大伯同意才行。”
“原来如此。”
孙恒点头:“倒是我失礼了!”
“算了!”
夏侯纯摆了摆手,一脸大度的开口:“我看你也不像是坏人,所谓不知者无罪,这次就算了,但下次你可记着点规矩。”
“当然。”
孙恒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陡然脚步一停朝夏侯纯看去:“小兄弟,你对京城可熟悉?”
“熟啊!”
夏侯纯点头,道:“我小时候在京城待过好几年,这些年也经常去。”
“这样啊!”
孙恒看着夏侯纯,沉思片刻,道:“小兄弟,我有事要去京城一趟,但不熟路途,你能否帮我引个路?”
“引路?”
闻夏侯纯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还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