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庄主,我对不起你们!”
夜晚,县城的一间客房之中。
宋谕远扑通一声跪倒在锦毛虎陈达的面前。
“宋将军何出此言,我等既然认了宋太守为主,自然尽心竭力!再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今日之事在所难免,这都是我们几个兄弟的命啊!”
陈达急忙以手拦向宋谕远。
今日一战,燕二娘一臂被废,矮脚虎雷山丧命,箭虎刘堂也被小白龙反手一箭掷入腹中,身受重伤,至今还未醒来。短短半日功夫,猛虎山五兄弟就只剩下了锦毛虎陈达和笑面虎朱富贵还安然无恙,可谓是伤亡惨重。
“不止如此,父亲派人快马加鞭送来了书信,言道苏太师对我宋家有恩,让我不可为难苏太师的家眷。”
宋谕远跪在地上死不起身。
“男子汉大丈夫,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宋将军放心,我等本就没有打算在那女子身上出气。”
陈达摇头道。
“可那小白龙白饮现今正在霸下,我却无法出手拿下此人,给四庄主报仇雪恨!谕远实在是对不住诸位啊!”
宋谕远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悲痛欲绝。
陈达一愣,双手一松,看着宋谕远的双眸中满是悲愤,良久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听闻当朝苏太师有知兵之权?”
宋谕远一愣,哭腔一顿,才缓缓点头道:“陈庄主说得不错,我们起事不久,根基不稳,现今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去得罪苏太师。”
“是啊,将军说得对。”
陈达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胸口憋闷,恨不得仰天狂吼,良久才道:“夜已深了,将军请回吧!”
“庄主?”
宋谕远一愣。
“将军放心,在下懂得轻重缓急,不会让将军为难的。”
陈达扶起宋谕远,声音平稳无波,毫无一丝情感。
出了门,看着门扇缓缓关闭,宋谕远才深深舒了口气,脚步一动,身体却碰在另一人身上。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吓我一跳!”
宋谕远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狠狠的瞪了陈子昂一眼。
陈子昂摇了摇头,也不回话,提着一个酒壶朝远处走去。
“哎,三哥等等,今天我陪你喝!”
宋谕远却主动追了上来。
夜初净,人以寐,天上繁星点点,来回的闪烁,看上去既忙碌又安静。
陈子昂躺在屋顶之上,遥望天空,不时的往自己嘴里灌上几口酒水。
在这里,也只有看着这有些相近的夜空,才能让他联想起第一世的那些岁月。
陈子昂在第一世的时候是个孤儿。
但在那里,虽然没有亲人,却有他牵挂的姑娘,有他熟悉的朋友,也有他美好的记忆。
第二世,他虽然有了亲人,但整日活的提心吊胆,哪有什么温情可言。
而在这一世,他也只是接受了宋恒平原有的记忆,对于这具身体的父母兄弟,其实他并没有感到太过亲近。
所以才会有他夜晚无事,爬到屋顶看夜景的习惯。
而宋谕远今日看上去心事很重,独自一人提了好几罐子酒,在那里闷头大喝,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可惜没人能够明白他在说什么?估计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吧?
屋顶下,厢房中,锦毛虎陈达坐在床边,满目柔情的看着陷入沉睡的妻子,泪水缓缓滑落脸颊。
这位健硕的汉子竟然在独自垂泪!
或许,他在后悔些什么?
而另一个房间内,熏香散发着淡淡的气息,有助人睡眠、平稳心境、调理气血的功效。
卫冉竹与她的贴身丫鬟水莲却还没有睡下,彼此穿着小衣紧贴着身子,不时激动的嘀咕几句,诉说着今日逃脱大难的复杂心情。
月影东移,房屋陷入一片寂静,只有摆出一个担水罗汉模样的人影还在屋顶驻留,像是屋脊上又加了一个雕像。
不同于白饮拼命压榨马力的赶路,陈子昂一行人在两日后才回到霸下郡城。
宋修很给面子,亲自出城迎接,也对猛虎庄几位当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并在场发表了重要的讲话!
锦毛虎陈达激动的泣不成声,并表示猛虎庄上下,以后必定唯宋修马首是瞻。
猛虎庄全体同仁高呼口号,一同进城。
然后霸下郡最高领导人宋修在自己府上举办宴席,宴请了诸位将士。
参加宴会的有:猛虎庄客卿(实际上是宋修府里人)鹰枪仲孙远,小白龙白饮,锦毛虎陈达,笑面虎朱富贵,耿家庄三兄妹等人。
又有宋家大郎宋启远,五郎宋谕远,七郎宋峰远,并几位太守府几位客卿作陪。
坐在主座上的宋修,在他的极力劝解下,猛虎庄与太师府的小白龙握手言和,把臂言欢。
当夜,以宾主尽欢!落下帷幕!
据知情人士透露,传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