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跟在她身后,嘴唇泛白,闻言抬眼看了看她的背影,却没说一句话。
姜菱这次生了一肚子气,回府后一连几天都没出去,结果纪行止也一连几天没来找她,姜菱更生气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瞪大眼睛问:“她难道不会道歉吗?”
林躬自一向和她站在统一战线,点点头附和:“就是!”
姜菱:“这次我绝对不会主动找她!”
林躬自十分赞同:“就该如此!”
转了一会儿,姜菱忽然停下步子,犹豫道:“万一是她出了什么事呢?”
林躬自:“说的对……不是,殿下,你怎么还关心她呢?”
姜菱瞥她一眼:“你是不是对纪相有意见?”
林躬自:……感情刚才不是你起的头。
但她不敢回嘴,只委委屈屈道:“没有。”
姜菱想了一会儿,说:“你去打听一下,纪相这几天在干嘛?”
林躬自无语,只能任劳任怨去打听。没过一会儿她就跑了回来,惊讶道:“殿下,还真让你给说对了!纪相连着三日没上朝了,据说是病了!”
“病了?不会是因为落水才病的吧?”姜菱吃了一惊,又开始在房间里转圈,犹豫道:“要不我去看看。”
林躬自:“……殿下,你刚才还说绝不主动去找纪相。”
“那是刚才的我,又不算现在的我。
姜菱虽然心里还生气,但又担心纪行止病情,踌躇再三,还是去了左相府。
开门的是她第一次上门拜访时的那个管家,客客气气道纪相染了风寒,不便见客,姜菱听闻犹豫了下,道:“劳烦你转告纪相,是五殿下来看望她了。”
管家打量她几眼,认出她是最近常来府里的那位,便答应下来。姜菱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那人便回来请她进去。
姜菱熟门熟路地走到纪行止卧房外,守在门外的婢女见她来了,自然地打开门,姜菱瞟了她们一眼,刚踏进房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她掀开珠帘走进内室,抬眼瞧见只着一身中衣的女人靠坐在床头,转头朝她看来。
因为一直歇在床上,纪行止没有束发,一头青丝便尽数披在身后,脸庞也因为发热而泛红,平日里清明凌厉的眼眸晕了水汽,显得柔软许多。
瞧见姜菱,她眨了下眼,用微哑的嗓音道:“殿下想起我来了?”
姜菱脚步一顿,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她撇了撇嘴,道:“你身子也太弱了,我们都落了水,怎么就你染了风寒?”
纪行止:“自然比不上殿下生龙活虎。”
姜菱走过去坐到床沿,注意到床边小桌上放着的一碗药,似乎已经凉了:“怎么不喝药?”
“太苦。”
姜菱挑了挑眉:“纪大人竟然还怕苦?”
纪行止神情倦倦,懒散道:“我怕的多了,要一一说给殿下听吗?”
姜菱:……确定了,她就是在阴阳怪气。
她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又觉得生气,但因为纪行止的病容不想和她发脾气,往四周环视了一圈,便干巴巴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多休息。”说着,她站起身,然而刚走出去一步就被扯住袖子,她回过头,顺着揪着她袖子的素白手指往上看,对上纪行止漂亮的黑眸。
纪行止蹙了蹙眉,低声道:“殿下陪我睡会儿吧。”
姜菱:……
她忍不住开口:“你这人,你……”
“殿下,”纪行止打断她,她低吟一声,拿起姜菱的手放在在自己脸上,闭着眼蹭了蹭,看起来又乖又软:“好凉……”
姜菱一怔,心脏忽然怦怦直跳,一时间觉得什么气都没有了。
半柱香后,姜菱只着中衣躺到了纪行止身边。纪行止紧紧挨着她,微烫的脸颊贴在她肩膀上,一条手臂也搭在姜菱腰上。姜菱任由她抱着,感觉像贴了个小火炉,她忍不住担心问道:“要不把药先喝了,你这烧迟迟退不下去也不行啊。”
纪行止闭着眼,闻言只摇摇头:“不想喝。”
姜菱转头瞧她,只觉得她鬓发濡湿,眉头微蹙,显然是难受的,但她又如此固执不愿喝药,简直像些三四岁的孩童,非要哄着抱着才能喝下去。
姜菱思考了一会儿,又瞧了纪行止一眼,还是微微起身伸手将那碗药端了过来,自己饮了一口。而后她转过身,托着纪行止右脸,低头亲了下去。
纪行止始终闭着眼,察觉到姜菱气息靠近,以为她要与自己亲热,便自然地启唇与她接吻,哪知刚一张嘴便有苦涩的药汁涌了进来,纪行止蓦地睁开眼,蹙眉要吐出去,却被姜菱捏住下巴深吻,嘴唇也被完全堵住。
纪行止双手无力地推在姜菱肩上,只能闷哼着咽了下去,只是长睫一眨,眼里便起了泪,等完全咽下去后,她便气恼地咬了姜菱一口。
姜菱嘶了一声,分开唇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红着眼气喘吁吁瞪着自己,竟觉得有些可爱。她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