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知道,秦若兰会回答什么。
秦若兰疑惑地看着她:“愿意什么?”
“没什么。”她抬起头,神色逐渐认真:“娘,你是我与这纪家唯一的联系了。”
秦若兰一怔,眼神却有些飘忽,躲开纪行止的视线:“你说什么呢,这纪家,还有你爹,还有你弟弟啊。”
“娘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纪行止闭了闭眼,忽然觉得十分疲惫,她叹了口气,开始下逐客令:“天色也晚了,娘该回去休息了。”
“哎,你这孩子……”秦若兰被她不容置疑地推搡到门外,旋即门便被啪的关上了,她只能在外面又叮嘱道:“算了,那你也休息吧。”
脚步声渐远,纪行止面色依旧惘然,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才上床,翻来覆去不一会儿就涌上莫名的困意,眼皮子沉沉落下。
半夜时分,纪行止被热醒了。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意识缓慢恢复后,却惊恐发现身上趴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伸手拉她的衣襟,凑在她颈间的呼吸格外灼热,属于天乾的竹叶信香飘逸而出,熏得纪行止头晕脑胀,直犯恶心。
纪行止蓦地睁大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身体却异常沉重,甚至有些迟钝。即使费劲力气张开嘴,也只能发出一些气音。纪行止紧紧咬着牙,脑门和脖子上因为用力逐渐爆出了青筋,她动了动手指,感觉恢复了一点知觉后便猛地挣扎起来,那人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醒来,一时不察便叫她挣脱出去,纪行止扒着床沿滚了下去,因为腿脚暂时还没力气,便喘息着四肢并用地向外爬去,她的脑袋仿若喝了红袖招的忘人间一般晕晕乎乎的,热汗却一层层冒出来,由内而外的热气将她蒸得浑身燥热,下身那处更是滚烫,活动间都感觉湿漉漉的。
怎么会这样?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谁?是谁在害她?
纪行止脑子混乱地思考,忽然想到睡前秦若兰端来那碗汤,登时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颤抖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身后突然贴过来一具滚烫的躯体,男人紧紧搂着她,嘴唇贴着她后颈红肿的腺体,痴然道:“纪相,纪相,别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让我亲亲你……摸摸你就够了,你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醒来后你什么都不会记的……”
与此同时,一双炙热的大手也朝纪行止腿间伸去,纪行止蓦地一颤,翻身要将他推开,却被他扼住手腕按在地上,纪行止目眦欲裂,鱼死网破一般猛地抬头撞到男人脸上,鲜血顿时汨汨而出,那人也闷哼一声松了手,纪行止不顾糊上长睫的血液,拖着自己往后爬,终于撕心裂肺地挤出了声音:“滚!滚远点!”
她手掌按着地面,狼狈朝门前爬去,如同落尽陷阱里垂死挣扎的小兽。男人一手捂着脸,另一手抓住她细瘦的脚腕,轻而易举地将她给拉了回去,纪行止大骇,用尚能活动的脚胡乱踹向他,也不知道踹到了哪里,他忽然惨叫一声,躬起身子蜷缩在地上。
纪行止扑到门前,已是满面泪痕,她颤抖着拉开门上插闩,却依旧推不开门,她心跳一空,这才发现门被从外面反锁了。纪行止蓦地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颤栗了一瞬就开始歇斯底里地撞起门来,好在这门并不结实,她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狠狠往上撞了几下,便听砰得一声响,她随着门一起扑了出去,在地上重重打了个滚。
身体几乎遍布淤痕,纪行止一时爬不起来,摔了好几次才踉跄着站起来,她面色惨白如纸,仅着凌乱的中衣,一头黑发乱糟糟披在身后。女人的额头与半张脸沾满了湿漉漉的鲜血,连睫毛都糊在一起,这样强烈的色彩对比,一瞬间将她衬得恍若厉鬼。
纪行止的眼泪淌过鲜血滴落在地面上,赤脚走了几步,才终于厉声叫道:“纪园!纪园!”
这时,院子外却有人听到动静跑进来,大呼小叫喊着大小姐,搀着纪行止不由分说便要送她回屋。纪行止刚要挣扎,就听一阵风声响起,接着响起几声惨叫,而一只手臂紧紧扶着她,为她披了件外袍,遮住了一身狼狈。
纪园如一栋铁塔般立在她身旁,又惊又怒:“主子?!”
“走……我们走……”
纪园应了一声,随便找了双鞋给她伤痕累累的脚穿上,便扶着她往外走,路上渐渐多了些人影,不少房间都亮了灯,等他们走到纪府门口时,姗姗来迟的纪骞才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他衣衫凌乱,身形狼狈,明显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见纪行止要离开纪府,他不禁怒道:“纪行止!你给我回来!”
纪行止不闻不问,只坚决往外走。
“止儿!”忽的响起一声凄厉嚎啕,纪行止身体一僵,停下步子,红着眼回头望去,只见秦若兰站在纪骞身旁,面色悲戚,哀求道:“你回来吧,只是……只是和裴少爷睡一晚,裴少爷说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当是帮帮你爹……”
“哈……”纪行止轻笑一声,接着笑得越来越疯狂,眼梢也红的哀艳:“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止儿……”
“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