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纪行止在忙,姜菱这边也忙了起来。
她对昨晚纪府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但纪行止又不肯告诉她,她便想自己查。
林躬自还在生气她一声不吭失踪的事,但见她回来报了平安就又要出门,无可奈何之下还是跟了上去:“殿下,您又要去哪儿啊?”
“去纪府,我要看看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
“您和纪相关系不是很好吗?您怎么不直接问她?”
“我倒想问。”姜菱不满嘟囔,心道这人明明答应与她在一起了,有事却还瞒着她。
林躬自忧虑道:“可这不是云州,我们在这里又没什么人脉,即使昨晚纪府出了事,殿下去问,他们也可能说谎啊。”
“谁说我要上门问?”姜菱回头,上下打量她几眼,忽然甜甜一笑:“躬自,你这回倒能帮上我的忙了。”
林躬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半个时辰后,在一处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一柔弱的妙龄女子忽然哎呦一声,摔倒在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身上,那小厮本是纪府派出日常采买的人,见此情况吃了一惊,要推开女子,却见她泫然欲泣,望着他期期艾艾道:“公子,我的脚……我的脚好像扭伤了,公子能送我回家吗?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等到了家,我一定好好报答公子。”
他有些犹豫,但周围路过的几个男人却露出了一副羡慕表情,看向他的眼神写满了“你小子真走运”,他便又挺直了腰板,一口答应:“当然可以。”
柔弱女子感激地道谢,靠着他一瘸一拐朝小巷走去,走得远了,便脱离大道,周围也逐渐没了人。
“姑娘,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
又走了一会儿,周围的风景越发荒凉衰败,幽深的小巷里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前后望去,已看不到其他任何人。小厮逐渐起疑,看向身旁女子,正要发问,却见本来弱风扶柳的人忽然一蹦叁尺远,中气十足地喊:“主子!”
一阵风声响起,小厮还没回头,就觉得后脑一痛,他眼前一黑,软绵绵栽了下去。
——
纪六折磨人甚有一套,这几天,她严格遵守纪行止的吩咐,挖了裴恒的眼睛,剁了他的手,为了防止他自杀,还喂他吃了软骨散,叫他不能咬舌自尽。
而且,纪行止虽叫她剜肉,但她先把裴恒的那玩意儿给割了下来,剁成泥熬成汤,硬是灌到了裴恒嘴里,逼他吃了下去。怕裴恒失血过多死得太快,她还每日喂他几颗药,吊着他的气,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向纪行止报告时,她更是事无巨细,纪行止难得皱起眉,一言难尽道:“不必如此详细。”
“哦。”纪六应了声,又不满道:“可是主子,那个裴恒也太恶心了,都这样了,他还天天在下面叫你的名字,要不我把他的舌头也割了吧。”
“你想如何做便如何做。”纪行止淡淡地说:“他是个疯子,别让他死得太快就好。”
“好嘞,”纪六乐呵呵应了声,偷偷瞧了几眼纪行止严肃的侧脸,忍不住揶揄问道:“主子,这几日怎么不见小殿下过来?”
纪行止瞥她一眼:“她不来也好。”
这件事她并不想让姜菱牵涉进来,姜菱那样一个明媚灿烂的人,就该漂漂亮亮地站在阳光下,不应该沾上这种恶心的东西。
而且,若是姜菱来了,撞见她的所作所为,发现她是个多么残忍的人,会不会就不那么喜欢她了?
她下意识蹙起眉,捏紧手中的笔,见纪六还待在这儿,便道:“前几日派去杀裴照的人做得挺干脆利索,可以多给些奖赏。”
“哎呀,要什么奖赏,能为主子做事是他们的荣幸。若不是主子,我们哪儿能活到现在?”
“不必如此,该赏就赏。”纪行止放下笔,忽而听到门外脚步声,她一挑眉,纪六便心领神会地藏了起来,紧接着有人推开门,笑着喊:“姐姐!”
虽然说姜菱不来最好,但看到女孩迎上来,纪行止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心情也雀跃:“怎么突然过来了?”
“你还问我。”姜菱嘟嘴:“说着喜欢我,这几天却不理我,姐姐总是嘴上说的好听,却做不到一回事。”
纪行止心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姜菱一顿,乖乖让她摸,蹲在她腿边抬眼看她,桃花眼明亮温润:“姐姐这几天很忙吗?”
“唔,有些忙。”纪行止耐心道:“等过了这几天我就好好陪你,好不好?”
姜菱定定看了她一眼,才哦了声,她伸手慢慢探到纪行止腰上,纪行止僵了一下,极快瞥了眼纪六藏身的角落,紧张道:“你,你干什么?”
姜菱:“我们好几天没……”
“我最近腰疼。”纪行止连忙打断她,握住她的手哄道:“过了这几天,过了这几天再说好不好?”
姜菱迟疑片刻,点头:“好吧。”
她不再有其他动作,老老实实站起身,开始在书房乱晃,最后停在了置物架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