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季山张了张嘴,还想要改变她的想法,纪行止却看向沉默许久的姜行,问:“这个计划确实有赌的成分,可如今已到生死关头,陛下不动手,日后动手的就是他。所以,陛下愿意随臣一起冒这个险吗?”
姜行皱眉看着她,半晌才道:“纪相可知,此举风险极大,若最终我们失败了,可能在靳渊眼里,我还是那个无辜被你胁迫的无能皇帝,而你,却会真的以乱臣贼子的名义死去。”
她话音落下,周围一时静寂,连阮季山也下意识放轻了呼吸,死死盯着纪行止。纪行止平静地看着她,最终只低声道:“我们不会失败的。”
她说完这句话,便听见一阵离开的脚步声,回头望时,只瞥见迅速消失在雨里的一片红色衣角。
雨还是没停。
等人都走完后,纪行止又在书房坐了会儿,才撑着伞在院子散起步来。她转了一大圈,推开了每个房间的门去看,都没看见姜菱,走得时间久了,她的鞋子也被打湿了,湿寒的水汽从脚底爬上来,不一会儿,她就浑身冷得直抖,撑着伞的指节也开始发白。
就在她以为姜菱早就离开这里时,脚边忽然落了个石子,她下意识抬头,发现纪六从房檐上探出个黑脑袋,冲她指了个方向。
她眯着眼看过去,终于在朦胧的雨幕中,瞧见荷花池旁凉亭里的一个模模糊糊的红色影子。
纪行止松了一口气,慢吞吞走过去,收了伞后挨着姜菱坐下。姜菱坐姿端正,双手搭在膝盖上,即便被她靠着也一动不动,只一声不吭地盯着遍布涟漪的水面发呆。
纪行止软下声音问:“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姜菱很快就反驳,语气却有些冲:“你那么厉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没关系?我们两个是一起的。”纪行止伸手探入姜菱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我说不会失败,就一定不会失败,你要相信我。”
姜菱抿了抿唇,有些恼火:“你要我相信你,你呢?这件事你之前都没同我商量过!”
“你不是还操心你娘派来的云骑吗?我若告诉你了,你岂不是吓得晚上都睡不着了。”
“我哪儿有那么胆小!”姜菱蓦地回头瞪她,却见纪行止面色苍白,身体也在微微发抖,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半边身子都被雨淋湿了,也没披个大氅什么的。
姜菱忍了又忍,小脸纠结地皱起来,最后还是伸手抱住她,嘴上却还忿忿不平,气急败坏道:“我真想……我真想一口咬死你!”
纪行止舒服地窝在她怀里,闻言眯起眼睛笑起来,还冲她昂了昂脑袋,露出自己纤细的脖子:“咬吧。”
这般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不就是吃准了姜菱舍不得真的伤着她。
姜菱被她这嚣张的模样气到了,绷着小脸就要松手,谁知纪行止竟展现出来少有的无赖,双手搂着她的脖子,紧紧挂在她怀里。
姜菱扯了几下没把她拉开,一用力纪行止又哼哼唧唧喊疼,她迟疑了下,小心看纪行止,却见她正咧着嘴乐呢。
姜菱:……
她彻底没脾气了,低声问:“你还是我刚认识时的纪行止吗?”
纪行止眨了下眼,倏地绷起脸,蹙着眉审视她:“你什么意思?”
哎呀,就是这种感觉。
姜菱下意识缩了下,嗫嚅道:“没什么意思。”
纪行止低笑一声,眼神慢慢柔软下来,揉了揉姜菱的脑袋:“瞧你这样子,我有时候都要以为,你到现在还很怕我呢。”
“我不怕你,我就是……就是……”姜菱哼了半天,说:“好吧,我这次……确实很生气。”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这么做?你以前不都明哲保身吗?怎么现在倒成了……成了最不顾忌自己性命的那个?”姜菱说着,鼻子便有点酸,小声道:“姐姐,你不要这么做了好不好?我们再……再想个其他法子。”
纪行止却没应她的话,只是看着她温和地问:“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忽然变成这样吗?”
姜菱眨了下眼,盈满水雾的眼眸茫然望着她。
纪行止慢吞吞说:“以前我确实不在乎上面坐着谁,这天下姓姜还是姓靳,和我有什么关系?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微笑了下,低声道:“姜菱,你想过吗?若靳渊当真上位,你身为姜氏一族,又是个天乾,这辈子还能好活吗?”
——让我速速两章结束这段剧情
若有逻辑不通匪夷所思难以理解的情节,请跟着我默念:
这只是个黄色小甜文,
这只是个甜色小黄文,
这只是个黄甜小色文。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