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越庭后，姜菱先去百晓堂交了任务。

一只死去的两尾猫妖，赏金是五颗上品灵石，姜菱收下报酬后，挂上一副甜甜的笑容，软着声音问：“徐老，下次这种赏金多的活，能不能帮我留一下？”

徐琴掀着眼皮看了看她，不为所动：“先到先得。”

姜菱可怜巴巴道：“真的不能通融下吗？我最近真的很需要灵石，徐老帮帮我嘛。”

徐琴依旧铁面无私：“还是那句话，先到先得。”

姜菱见她软硬不吃，无奈叹了口气，提着那袋灵石离开了，林薇在路上碰到她，稀奇地挑了挑眉：“姜菱，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姜菱水润的黑眸瞧向她，迟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刚刚。”

“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

姜菱叹了口气，如实道：“再有一个月就要开灵虚境了，可我还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聚宝阁的中品灵剑都要五十个上品灵石，可我如今才凑了三十多个。”

林薇哦了一声，有些疑惑：“纪长老没给你准备吗？你可是她的亲传弟子。”

姜菱脸色一僵，低声道：“你知道的，师尊一向不喜欢我，这次灵虚境，她并不想让我去。”

林薇一愣，这才想起在同门之间听到的传言。剑峰峰主纪行止姿容无双，性情寡淡，座下亲传弟子唯有三人，但她唯宠前两个弟子，对最小的弟子却冷眼以待，严苛非常。

无它，因为姜菱是走后门进去的。

纪行止成为剑峰峰主这百年，总共收了不到十个弟子，其中还只有两个成了亲传弟子。因为她挑选弟子既看天赋，又看眼缘，称得上是吹毛求疵，

即便如此，想要得她青睐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姜菱也是其中之一，可不幸的是，入门大典上纪行止压根没看上她，或者说她没看上任何一个人，即便那一届只有姜菱一个单行金灵根。

她到底哪儿不合纪行止眼缘了？

姜菱捧着自己的脸深思许久，无奈去找了自己的亲姑姑，清越庭的掌门。

许是有些心虚，在软硬兼施逼着纪行止收下姜菱后，季宁便不再插手，甚至避嫌避到了一定程度，姜菱入门五年，见自己亲姑姑的面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她初入纪行止门下时兴致勃勃，但很快被纪行止打击到了，纪行止不骂人，但会用行动与眼神表示鄙夷与漠视，连教学都只是扔给她几本剑谱，直到姜菱用灵石买通大师姐，让她帮自己说好话，却被纪行止一眼看穿，出门对她说了拜师后的第一句话。

还是骂她的。

“连你的灵石都来自于显赫的家世，你有什么是凭自己得到的？”

这话在姜菱听来格外刺耳，大小姐自尊心受挫，窝在房间难过了一天，自那以后便堵了气，把家里寄来的所有东西都寄了回去，还写信告诉她们别再送东西来，非要证明给纪行止看看，她靠自己也能变成厉害的剑修。

但剑修之路困难重重，尤其是资源丰厚的灵虚境并不是个享福之地，里面危机四伏，没有一把合适的武器，姜菱这个半吊子剑修进去只是送死。

林薇颇为同情地啧了一声，思忖片刻，在自己的储物戒指里翻了翻，抓出来一个锦袋：“看你这么可怜，喏，这里是十个上品灵石，算我借给你的，以后记得还。”

姜菱一愣，大为感动：“林薇……”

“好了好了，说了是借给你的，是要还的。”

“即使如此，也谢谢你啦！”

和林薇告别后，姜菱重新回了百晓堂，她本打算回剑峰翻翻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卖掉，但现在得了林薇相助，她只差六个上品灵石，半个月做两个任务肯定来得及。

她这厢兴致勃勃下山去了，剑峰那里，秦阅水抱着一把银色长剑站在青松院门口，翘首以盼地望着上山的小路。

隔壁院子的张璃锁上院门出来，看见她后愣了一下，疑惑问道：“师姐，你站在这里作甚？”

“我在等小师妹啊。”秦阅水又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石阶，嘟囔道：“不对啊，一个时辰前就说到百晓堂了，这爬都应该爬回来了。”

张璃走近：“你等小师妹做什么？”

“喏，这个。”秦阅水扬了扬怀里的剑：“小师妹不是要去灵虚境吗，没把好武器怎么行。”

张璃打量了一下这把剑，觉得有些眼熟：“这剑，怎么像师尊书房那把？”她惊讶地睁大眼睛：“不会是你偷出来的吧？！”

“说什么呢？”秦阅水啧了一声，看四周无人，侧头小声说：“这剑其实是师尊让我送的，唉，你也知道师尊刀子嘴豆腐心，头几年确实想磨一磨小师妹，但这五年下来，小师妹的成长你我都看在眼里，师尊当然有所动容，再说，哪儿有师徒会真的像仇人似的。”

张璃犹豫道：“是吗，我倒觉得她俩确实像仇人。”

自从被当众斥责之后，姜菱便再没请教过纪行止，只有公开给所有人讲学的大课她会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