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好像没有点这些。
我钓的。连雨笙这时候开口了。
连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又追问了一遍:你钓的?
连迎:两条都是?
她的惊讶和不信都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连雨笙当然读懂了她的表情,那意思就是我钓了一整天都只钓上来一条鱼,你凭什么比我多一条?
老板把菜送上来之后就离开了,连雨笙将手里的筷子倒过来在木质的桌面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音:连迎,人和人之间有差距这是你必须得承认的事情,你就是不如我即使是在钓鱼这件事上,请你认清事实。
说话的时候连雨笙还撇了撇嘴,怎么看怎么让人起火。
连迎当然不服气了:比我多一条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抑制不住言语间散发出来的酸气。
一条也是多。连雨笙懒得和对面的人继续拌嘴,拿起筷子开始吃。
云镇这边和京城离得并不远,所以日落的时间也没多少差别,两人从垂钓场走出来的时候漫天的红霞已经染红了半天天空。
头顶上的每一朵云都是橙红色的火烧云,常年生长在城市里的连迎少有看到这样的美景,她很自然地就拿出了手机开始拍照。
嗤。旁边原本被这美景所迷了眼的连雨笙在注意到连迎这一举动后发出不屑的轻嗤:有什么好拍的。
一顿饭下来连迎已经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个连雨笙,她仿若聋了一般完全没有理会连雨笙的话,拍好之后就将手机收了起来。
两人继续往回走着。
没一会,她注意到身边的人也拿出了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天空,意识到自己机会来了的连迎当然立刻把握住
就这?连迎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气音:有什么好拍的?
连雨笙听到这句不久前出自自己之口的话,停下了继续拍照的动作。
她既不尴尬也没有觉得难看,只是转过头来看着连迎:我想有件事连迎你要明白一下
连迎:比如呢?
她抱肩。
连雨笙:比如有些话我可以说,你不可以,有些事我可以做,你不可以。她神色如常地说出这样双标的话。
连雨笙:就像现在拍照这件事
连雨笙:我做,就是正常的,你做,就是傻。
连迎人都傻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可惜好像并没有,连雨笙还保持着刚刚说话的那个表情看着自己,严肃而又认真:知道了吗傻子?
连迎:
连雨笙拍完之后收起了自己的手机继续往前,留下连迎一个人在原地还在因为刚刚的对话而发愣。
她看着某人悠哉悠哉的背影头一次意识到双标原来可以这么的理直气壮,可真行。
道理她也明白了,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惹不起呗?
你强你有理,连迎学会了闭嘴两个字怎么写。
小镇不大,垂钓场的位置和连迎订下的民宿距离并不很远,即使是用脚走的话走个二十分钟也到了。
每一个地方都有生活得特别好的那一拨人,在京城比如连雨笙,连城,唐实这些人。
那么自然也会有底层生活困苦的人,比如这会从面店刚刚出来,背上还背着破布袋的老奶奶。
她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着,朝着每一个路过的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连迎有个习惯,每次在街上看见这样的人一般都会给个十块二十块的零钱,不论真假当然那种太假的另当别论。
眼看着她们距离前方讨钱的老人越来越近,连迎侧头看了一眼连雨笙的脸,只见对方没什么表情。
终于,老奶奶朝着她们伸出了手,并且先一步说出了谢谢。
谢谢你们。
连雨笙被迫停下了步子,她皱着眉看着伸手拦住自己的人没有言语,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连迎仔细观察着大小姐的表情,在发现对方开始有些不耐烦之后立马先一步开口了:没有零钱,不好意思。
她害怕连雨笙烦起来会说出一些刺耳的话,老人年纪大了而可不像自己,受不得什么刺激。
说完她转头招呼连雨笙:我们走吧。
连迎往前走了两步,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连雨笙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连迎,你真的好小气。说着,她伸手往自己口袋里摸了摸。
好不容易摸出一叠皱巴巴并不多的零钱五块十块的都有,但这一沓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百块。
但连迎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她抓着刚刚那句话里的某两个字眼:我小气?!
那不然呢?连雨笙反问,她翻了个白眼:有能力的时候多帮帮别人吧。
连迎憋着一口气涨红了脸。
要不是你刚刚的表情那么不耐烦我会这么说?
她一双唇张张合合一时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