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看清楚,眼底的激动在听到宁初说的话时,渐渐转为疑惑。
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类,对龙自称爸爸?
宁初没说具体要处理什么,而且他以前有别的情况,都会告诉几只龙,五崽直觉宁初有事瞒着它。
它委屈地唔一声,眼巴巴望着宁初。
宁初在五崽的额间亲一下:爸爸在教训坏人,幼龙不能看。
一听见坏人两个字,五崽瑟缩了一下。
可是它想起几只龙里现在就它最没用,胆子还小。
以后六崽破壳了,会不会嫌弃它。
五崽鼓起勇气,前爪扒住宁初的脸:嗷呜!
它告诉宁初,它不怕坏人,而且还可以帮忙。
为了证明这一点,五崽挣脱宁初的怀抱,学着其他小龙崽那样飞到他的肩头蹲好。
宁初笑了一下,唇边的弧度又淡了下去。
五崽破壳两次,与真正的幼龙相比成熟许多,宁初并不是非要把它封闭式保护起来,但就是不想让五崽看见维托。
尤其这个人还说,五崽死亡时,他就在现场。
想起这个,宁初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沉默地抚摸着肩头的五崽。
巫斯走近出声:可以带它过去。
他来到宁初身前,同样伸手摸了摸五崽:龙没有那么脆弱。
宁初不知道,巫斯是清楚的,身为同族,他能更直接地感受到五崽想要表达的意思。
五崽想要变强,这是好事。
宁初犹豫了一下,把五崽重新抱在怀里:一会儿要是害怕,就跟爸爸说。
五崽呜一声,乖乖在宁初怀里趴好。
重新回到维托身边,宁初摸着五崽的脑袋说道:这个就是坏人。
五崽盯着维托看,觉得这张脸好像有一点熟悉。
但在龙的眼里,人类的长相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再加上过去太久了。
五崽早已记不得维托,它看见维托身上捆着好几圈藤蔓,伸出一只前爪,又给他加了一圈上去。
维托被树叶捂住嘴,他闷哼一声,眼底不敢置信。
这只绿龙的天赋还有它的眼神,他绝不会记错。
可是,它不是已经死了吗?
被维托直勾勾地盯着,五崽有点不自在,下意识收紧那一圈藤蔓,扭头把脸埋进宁初的衣物里。
藤蔓正好卡在断臂的伤口,维托疼得发不出声,脸色再次苍白如纸。
这时候二崽急急忙忙找过来,见到宁初怀里的五崽松了口气。
宁初顺势把五崽放在二崽背上,让二崽带它离开。
他捏了捏五崽的前爪,赞赏道:做得不错。
五崽得到夸奖,立刻把维托丢在了脑后,抓紧二崽的颈毛和它一起离开。
等两只小龙崽走了,宁初才撤掉树叶。
维托气若游丝地喘息着,看向宁初的目光不再似先前那样。
他声音颤抖道:你你不是人类?
我当然是人类,宁初好心解释,继续收紧藤蔓,还有什么问题?
维托亲眼看见叶龙死而复生,当然不信他的话。
他眼神已经涣散,即将命不久矣,依旧强撑着问道:你和龙到底是什么关系?
合作伙伴?契约兽?还是别的什么
宁初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他扯了扯身侧巫斯的袖子: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维托眼底茫然,随后慢慢反应过来。
他看向冷漠站在一旁,几乎没说过话的巫斯,恐惧感从脊背往上爬。
维托嘴唇颤抖着,汗水从毫无血色的脸庞滚落。
从一开始,他就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宁初身上,因为他是两人中明显有话语权的那一个。
巫斯沉默寡言,虽然实力更强,更像下属或守护者一般的存在,所以维托并没有多看他几眼。
然而宁初那句话的意思是,他身边的这个人类,就是龙。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巫斯都是一个人类,他没有像半兽人那样的特征。
这怎么可能一只魔兽,怎么可能变成人形。
他想从宁初口中获得的答案,远不及这一点来的冲击力强。
维托惨白着脸,扯了扯嘴角:你在说笑吧
宁初置若罔闻,又扯了扯巫斯的袖子:快说。
巫斯紧皱着眉,表情很严肃。
他不太确定宁初问的是他和龙的关系,还是他和自己的关系,这是不一样的。
巫斯内心没来由得紧张,仿佛他现在只要说错了一句话,宁初就会不高兴。
维托撑着半口气,还在等待着有人能给他回复。
而宁初的目的已经达到,巫斯认为这个人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了。
黑雾凝成的尖刃抵在维托喉间,巫斯表情冷漠,眼神却是有温度的,透过维托的脸像在看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