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怎么也想不到平日一向内敛沉稳的苏南添会给一个未成年递烟。苏冷庆幸文玉女士不在场,不然她老爹这脸可丢大了。
“爸,你真喝多了,季见予不抽烟。”苏冷说了两句直接上手,要把苏南添拽回来。
“啊,不抽烟啊,男孩子不抽烟好啊。”苏南添心情大好,苏冷说了两句,他也就乖乖跟着走了,没再无理取闹。
不忘扭头冲季见予摆手,“替我谢谢你妈。”
苏冷回头,看到季见予修长指节里夹着的那根烟,孤零零的,可在他身上,并不突兀。
脑海里一下想起那个雨雾朦胧的夜。
脚底跟着生寒。
季见予目送三个人还算顺利地走进屋檐,轻吐了口气。就这一下,肺有些发紧,气流窜动着,他垂眸摩挲两下干软的海绵体,转身上车了。
一坐下,他很自然把烟含进嘴里,单手侧身抽出安全带。
“王叔,来一根。”
老王摆手婉拒,“我开车就不来了。”季见予没坚持,只摸出个打火机,偏头点燃了。
十几岁少年吞云吐雾,姿势娴熟,但弹指间,并没有那种沧桑与疲倦。更多的,是一种无畏无惧,从青春打马而过的野性。
老王发动车子前提醒他:“这辆车等会儿可还得接你妈。”
季见予头一口抽得有些猛了,干涩的气道一时无法适应,微微皱眉,语气带笑:“这不有王叔和苏叔叔在吗。”
两人相视一笑。
苏冷协助许阿姨忙前忙后,终于亲眼看到苏南添安安稳稳躺下。她坐在床边,浑身漫上疲累的酸胀感,眼皮子一搭,来了个小鸡啄米。
许阿姨看着心疼,压低声音劝她:“回去休息吧,不会有事了的。”
苏冷知道一切归于平静了,可她就是懒得动,撒了个娇扶着许阿姨起身抻个懒腰,很潇洒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间倒睡意全无了,苏冷拿起手机,想了想,拨通了尤眉兰的电话。
漫长等待中,她不知不觉踱步到阳台,趴在盆栽中间,阔辽视野里夜色悠然的花园。
空荡荡的,隐约有一串虫鸣,但叫着叫着就消失了。
泰国也是夜晚,没人接,也正常。尤眉兰要睡美容觉的。
直到凌晨两点,苏冷才放下平板把头埋进暖烘烘的被子里,睡前最后一点模糊意识隐隐挣扎。
明天是周六,有同学聚会啊。
难得不用早起,苏冷六点半醒过一次,朦胧中听到窗外雨声,懒懒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天空晴朗,辽阔碧蓝触不到边。苏冷下楼看到餐桌上已经摆有三四个菜,苏南添挺拔的背影还在灶台前忙碌。
“许阿姨呢?”
苏冷凑过去,苏南添本来一脸严肃在翻炒牛肉,扭头温柔一笑:“小懒猪起床了啊。我给许姐放一天假,今天有我在家伺候你就够了。”
本来以为苏冷听到这个消息会开心,可她只是菱唇一翘,半个眼神都没给就走到旁边倒水。“我起晚是因为昨晚凌晨才睡,爸你喝醉酒真的丑态毕露。”
苏南添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爸错了嘛,昨晚一帮老朋友好久没见了,一上来就喝得有点猛。”
苏冷偷偷看他一眼,忍住笑,想起一件事:“你怎么没跟我说你是和季见予妈妈吃饭?”
“我也不知道你文阿姨也去啊,昨晚的局是别人组的,我们两个人也是到了才知道对方也在。”说起这件事,苏南添也挺意外的,“我更想不到见予居然也和他妈去了,早知道我也把你带过去,自从我们两家都从蟠龙搬走,你们两个小孩也很久没见了吧。”
苏冷嘀咕一声:“我才不去。”
“开饭,全是你爱吃的。”
苏冷主动拿碗舀饭,苏南添刷锅,父女俩分工明确,习以为常。苏冷不是很饿,每样菜都尝一点就饱了,苏南添则因为酒还没完全醒,只捧一碗白粥就清炒时蔬,餐桌气氛不比昨天苏冷独自吃饭好到哪里去。
“怎么,没胃口?”苏南添有些紧张,生怕是自己失手把菜做坏了,立马夹了块排骨尝味道。“在学校怎么样,还习惯吗?”
苏冷默默重新拿起筷子,如实说:“还行,可能是才刚开学,学习强度没上来。其他方面也还ok,就是不让出校门真有些憋得慌。”
排骨味道没问题,看到她重新扒饭,苏南添安心一笑:“还适应就行,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了,爸随时都可以给你办走读。”
“回家也是我一个人,不如在学校还有同学,干什么都有人陪。”
空气一瞬缄默,苏冷抬眼看对面的男人,即使昨晚醉成那样,早上起来他还是清清爽爽,一丝不苟。就是脸上疲态难掩,毕竟也是快五十的人了,眼眶下重重青影单纯是岁月留下的印记。
苏南添当着苏冷的面接了个电话,因为四周很安静,对方说什么苏冷都听得一清二楚。
“局长,下周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