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凯兰揉了揉额角,不欲再多言。算算日子,不是蒋晗熙的,就是沉嫣的。既然留不住,证明它压根就不该在这个世上出现,何苦给自己的妹妹徒增烦忧。
大面积粉碎性骨折可以通过治疗仓迅速痊愈。维桢对治疗仓抵触甚深。以她的伤势,使用古早治疗方式所面临的巨大痛苦,完全不是她这么个柔弱娇惯的小孩子能忍受的。
两害相较取其轻。凯兰下令医疗部在使用治疗仓期间,每日对她注射适量的镇静安神药物。
等维桢骨头长好,神智也逐渐恢复清明,已是半个月之后。凯兰下了封口令,她流产的事被掩埋在地底,永不可见天日。这个可怜的小生命,悄然无息地来,寂静无声地离去,没能在本该疼它,护它,爱它的人心中,留下半点涟漪。
身体痊愈了,维桢的心疾却日益加重。两年间,最爱的母亲薨逝,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牵扯其内,视之如父的莱昂垌文迪许去世,渐生爱意的沉嫣惨死,亲兄长的暴行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渐渐的,她连床也起不来,饮食消减,颜色憔悴,镇日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的天空。
凯兰不敢再勉强她,每日抽出大量时间陪伴开解她,甚至将她的生父安斯艾尔垌文迪许召进宫里,让他宽慰维桢。
维桢却拒绝见面。自己也许很快就要死了,父亲还要在凯兰手下过日子。她怕自己掩饰不好,露出端倪,让父亲对凯兰生出怨怼之情。万一双方发生冲突,凯兰大权在握,吃亏的只会是自己的父亲。
她终日呆在寝室里,彷佛对这世间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维桢第二次自残。
凯兰扔下了满殿的官员,疾奔回寝宫。
寝室外跪满了医务人员与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