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天真纯透的眼眸，“薇薇呢，想大哥吗？”

“想的，这些年一直在想。”眼圈渐渐泛红，“开初总是哭，哭得多了，眼睛痛，身体也不好。沉飞和晗熙哥哥也跟着难过，就劝我生宝宝，说如果宝宝随了我，就会像妈妈，随了沉飞，就会跟大哥相似，都是好事儿。”清凌凌的杏目绽放出奇异的光彩，“真好，阿珚跟大哥长得一样，大家都很开心。母亲的病好了，我看着阿珚，心里也松快多了。”不是不想要一个像妈妈的女儿，只是都二十年了，无论是跟沉飞，还是跟蒋晗熙，都未能再怀上，人工干预也不起作用。

沉嫣心里软得发酸，酸得几乎要落泪。

“小宝宝，大哥爱你，大哥只爱薇薇一个，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舔她的眼皮，吮她的泪，柔着声哄，“宝宝再跟大哥说一次，大哥想听。”

维桢将脸埋进他怀内，“我爱大哥。”心内不无愧疚，“对不起，我没能只爱大哥一个。我、我不是个好女孩。”

“不要紧的，薇薇没有做错什么，”沉嫣怜爱地抱紧她，“别胡思乱想。”

沉嫣不知该如何在不伤她自尊的情况下告诉她，她无需自责，而是该庆幸，她能够对他们三个产生爱意。毕竟无论是阿飞，晗熙，还是他，都不是维桢能够拒绝的。

占有与掌控，在爱的名义下，会显得温情柔软很多。

她实在是太过娇弱，又过分美丽。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注定被追逐，被掠夺，却没有半点自保的能力。如果维桢对他们没有感情，她的人生将变得十分残忍与难以忍受。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沉嫣低头，他的小姑娘眼睛都阖上了。

替她穿上睡袍，吻了吻她的额，“睡吧。”

到了偏殿，梵妮凯里正候着。她是蒋晗熙亲手调教出来的人，维桢身边大小事务都由她总领，在皇宫里十分得脸。

梵妮与沉嫣禀报，护国大将军伊丽亚利费尔南多明日午后进宫拜见王后。

沉嫣点了点头，“明日下午我会留在后宫。”

梵妮面露喜色。自从八年前王后殿下跑出皇宫，每年惊蛰的第二天，伺候她的人都如临大敌。

沉嫣回到维桢的寝室，手伸入被子想握她的手，被几根细软的手指缠住。

“大哥不要走。”人并未醒，一滴清泪滑入鬓发。

沉嫣坐下来，眼梢低垂，一眼不错，“不走，大哥永远不会再离开薇薇。”

上辈子，他试图将她带离樊笼，未果。

这辈子，他留在笼子里陪伴她。

阆苑瑶池，绛阙清都，他的逍遥，只在她的方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