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损失。
阮申骢点点头,正要把话题带过,邱惠却扯着他的衣襟,不依不饶地撅起了嘴。
“什么小孩子打闹?明明是她儿子故意欺负我家邱丘!我不管,阿骢,今天他必须给我家邱丘道歉!”
阮申骢无奈地摸摸她的头,向着甄母笑:“惠儿都这样说了,就让九福道个歉吧。回头让我家老三带他出去好好耍耍,开销我请了。”
甄母能听懂他的意思。他不想和甄家闹翻,又要在情人面前挣面子,索性两方都给点甜头,先把情人哄好了,再给甄家点补偿。
甄母倒不介意递这个人情,关键是,她的儿子她了解,只要他认为自己没错,那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低头的。
她叹了口气,“小九的脾气您也知道,我说的话不算数啊。”
阮申骢眯起眼。
“您的意思是,有说话算数的人了?”
“也不能这样讲。”甄母模棱两可地回答,“认真说起来,这事本也无论对错,虽然是邱家的先动手,但我家小九的确下手重了些。要不互相都道个歉,这事就算结了?”
阮申骢一开始还在听,但慢慢的,甄母的声音就从他的耳朵里淡去了。
坐在窗边的少女抬起头,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肤白如人间雪,清冷似天上月,美得如梦似幻,偏又活生生坐在他面前。
阮申骢喜欢美人,并不太挑性格。
但他尤其钟爱的,是像阮季霆的母亲那样的,清冷冷的,仙子一般的人。当他脱去仙子的羽衣,折断她的仙骨,夺去她的贞洁,把她一身仙气都染上凡俗的情欲,再像养金丝雀那样把她养在自家笼子里——只是设想一下这种情境,他就激动得难以自抑。
只可惜,阮母辞世后,他就再没见过这样合他心意的美人了。
他本已不抱奢望,却猝然撞见了惊喜。
只一个眼神,就让他完全地硬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只小鸟儿抓回家,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它的破事。
“这位是……?”
他按捺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抬手松了松领带。
但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在场的人又有谁不明白。
邱惠倒是不大在意。她很清楚阮申骢的脾性,两个人也只是比床伴稍近些的关系。她能叫来阮申骢,不单是因为彼此身体的契合,更是因为两家的合作。再加上,她生得貌美,床上又放得开,阮申骢得了趣,也不介意哄哄她的小性子。
她只是意外,阮申骢会对梅鸢感兴趣。
那毕竟是小他一辈的人,怎么也不知道矜持点?
甄母却愤怒多了。
她差点失了仪态,抬手就想给阮申骢一耳光,手抬到半路,又硬生生放下。激怒对方不是个好选择,她还有很多方法,给这家伙一个教训。
邱丘和甄九福却是忍不了了。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梅鸢就站起了身。她向着阮申骢弯腰,一双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不闪也不避。
“您好。我叫梅鸢。”
阮申骢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是……梅春雪的女儿?”
“是的。”
少女向他微微一笑,那双眼睛却分外冰冷,像是冰层里冻结的火焰,是一种静态的永恒。
阮申骢攥紧了拳头,藏在西服下的肌肉青筋暴起,他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遏制住了揉碎眼前少女的欲望。
还有什么,比豢养一只憎恨他的金丝雀更诱惑人呢?
他真的很好奇,这只金丝雀会在他的饲喂下软化,沦落为以他为主的宠物,还是宁死不屈,怀抱着屈辱承受他的宠爱,一日日地枯萎、凋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