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顶在她的头上,他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好像又变成了他在安慰她。
黎砚书啊,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怎么会这么一直心甘情愿呢。
那年春节不出所料还是只有他们两人独自在家,黎砚初提早就将家里布置的红红火火的,以往空荡荡的大房子也被年货和装饰堆得满满当当的,收拾卫生的时候她这些年第一次钻进那间闲置的书房,按照从前黎砚书的描述,找到了装满她那个去世姐姐痕迹的档案袋,这时袋子还没有太大的磨损,封口处的白线也没有脱落。
她一直都觉得妈妈不应该沉溺在从前,沉浸在这几张纸上去回忆她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孩子,每看一眼都是对黎砚书的伤害。
转身就将一袋子证明扔进了垃圾桶里,继续擦着其他家具。
黎砚书从一场漫长的午睡中醒来,他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黎砚初慌慌张张的将一个牛皮纸色的袋子塞进了自己的房间,手里的抹布也掉了出去,垃圾桶也是翻的。
“我的祖宗啊你这是干嘛呢?”
“什么也不干,不是你干嘛去,你先别进屋,我们玩儿游戏。”
看着他就要钻进她的房间,黎砚初从兜里掏出条围巾系在了他的眼睛上,倒着将人拉了出来,突然开始胡搅蛮缠,
“你最近怎么都不粘着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平时也不说爱我,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对我爱搭不理。”
黎砚书的大脑尚未完全开机,下意识的跟着她的思路走,
“你不喜欢我吗?”
他现在看不见任何东西,却完全信任的靠在他身上,平稳的心跳声传递到她的胸膛,竟直接让她冷静了下来。
不需要谁的承认,他就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他有他独特的,存在的意义。
黎砚初从身后抱着他,站在地上轻轻摇晃,微微踮脚,嘴巴凑到了他的耳朵边,这次,她终于大大方方的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生活好像就这么自然的过了下去,她重新回到过去一面抓着学习一面抓着弟弟,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完全没空理其他人,直到班长愁眉苦脸又带着胆怯的来找她,
“这个,市里联校的篮球赛,黎砚书是咱们学校的主力,但他说不参加……”
黎砚初回想了一下,以前他去了那次篮球赛,但好像没有得冠军,回来难受了好久,毕业后和她在床上胡闹的时候才说了实话,说当时她不理他,他没心思比赛。
但他如今应该不是那么难受了吧。
“我去和他说,他会去比赛的。”
晚上黎砚初洗澡完之后直接钻进了黎砚书的房间,看他正抱着自己那屋的一个大抱枕愁眉苦脸。
小姑娘果断的扯开抱枕,自己钻进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还吓了他一跳。
“你在想什么?”
“想你。”
黎砚书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扫着她的皮肤。
“那你现在想着我,心情怎么样?”
“你不会是来劝我去参加篮球比赛的吧。”
黎砚初尴尬的扯了下嘴,随即伸手捏上他的脸颊,薄唇被捏的嘟起。
“我这不是劝!是要求!”
两人宁愿仰着头对视也不愿把身体远离对方一点,一模一样的眼睛相互看了快一分钟,又突然默契的笑出了声。
“不是心情不好不想去……”他将她压进怀里,手放在她的后脑上,
“我想把每一分每一秒都用在陪你的身上。”
“这有什么,我陪你去比赛就好喽。”
黎砚书盯着她的后背,沉默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篮球比赛的前一天,许媛回来了一趟,上楼时家门打开,她赶紧快步跑上来,只见黎砚初颓废的瘫坐在沙发下面,满脸愁容。
“怎么了宝宝,谁惹你了,妈妈给你收拾他去!”
黎砚初突然发现这好像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妈妈,她比记忆中的样子年轻了不少,眉宇间满是青春的样子,是她从前那副天地间均与我无关的样子。
她伸手抱住了妈妈,这动作十几年没有做过了。
许媛也僵硬了一下,但立马抱着她起身,坐在了沙发上。
“妈妈,我没事,我就是发现明天有舞蹈演出,我不能去看小书的篮球比赛了。”
“我不是说了吗,你可以不去的。”
刚冲完凉的黎砚书擦着脸从卫生间出来,搭在手臂上的外套皱皱巴巴的,是他天生神力的妹妹刚才给他扯的。
“可我都答应你了,怎么能反悔啊。”
“那也不能扔下整场演出,你自己跑出来,再说你这演出一直都有,是今天才想起来吗?”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黎砚初,无论这次还是从前,她都在这天去参加了演出。
但她嘴上还是下意识的反驳,
“我那是独舞,直接一个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