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是阿昆的,也是我的。你不能动她。”
“伯。”徐昆暗地捏捏欣柑的小手安抚她,俩人走过去落座。
“嗯。”徐竞骜点了点头。
欣柑也喊,“伯父。”
徐竞骜将pad推到一旁,沉默看着她。
欣柑懵然置身两个男人之间,被徐竞骜盯得如坐针毡,抿了抿唇,声如蚊蚋,“爹地。”
徐昆闷咳一声。
徐竞骜淡淡睃他一眼,“怎么?我当不得你老子?”
“爹。”徐昆恭恭敬敬,从善如流。
欣柑“扑哧”笑出声。
徐竞骜唇角弯了下,抬手抚向她前额,“还烧吗?”他没怎么照顾过人,摸不出差异,只觉得跟羊脂玉一样,莹润微凉,比自己手心的温度要低些,忍不住细细摩挲。
“低烧。刚才量,376°c。”徐昆替欣柑作答,执壶把他伯的茶杯添至七、八分满,又斟了杯新的,递给欣柑,自己倒了一大杯斋啡,握起就灌了两口。
徐竞骜将一碟子菠萝包推到欣柑面前,“都说你喜欢吃粤式点心。厨房一大早烤出来的。”
徐宁,做饭的阿姨,都清楚欣柑的口味。
一碟四只,是寻常菠萝包四分之一大小。欣柑不喜油腻,中间没夹黄油片。
欣柑道过谢,捏起一只。略微有些烫手,咬在嘴里的温度却刚刚好,面包软韧拉丝,酥皮香甜酥脆,奶味儿很足。
她吃东西的动作秀秀气气,十分悦目。
徐竞骜不时投去一眼。
徐昆问他伯喝什么稀的。
“豆腐脑吧。”今天炸了油条和糖油饼。徐竞骜不想在欣柑面前喝豆汁和炒肝,味儿有些重,怕她不喜。不喝豆汁,但焦圈炸得色泽深黄,焦香酥脆,他还是夹了好几个。
徐昆先为他伯端了碗豆腐脑,按照他伯的口味,往内淋卤,撒香菜沫,葱沫和厨房自己腌制的小咸菜,又帮欣柑从小砂锅里盛出滑蛋牛肉粥。
煲粥的姜丝,阿姨都捞出来了,但酱油碟是用滚油泼小香葱粒,再兑入煮过的酱油。欣柑不吃葱蒜,徐昆就拿网眼漏勺滤出葱粒,再浇到欣柑的粥里。
徐竞骜眉骨挑了下,没想到自己这个心高气傲的侄子,在女朋友跟前是这个样子。
“好吃,谢谢徐昆。”欣柑甜蜜蜜地冲徐昆笑。
她嘴上说好吃,吃了几口就放下勺子,菠萝包剩了大半只,就嘟呶饱了,站起来想离席。
“祖宗,你是打算辟谷修仙?”徐昆将人拉到自己腿上,搂在怀内,也不动气,慢慢哄劝,一口一口喂,愣是让欣柑吃完了整只面包,粥余下一半,还吃了两颗蟹籽烧卖和一枚虾饺。
欣柑倚在他胸膛,娇声抱怨吃撑了,他就笑着轻轻揉摩她胃的位置。
徐竞骜眼皮猛地一跳,彷佛被锋利的钢针扎入角膜。
沉鱼是行走沼泽野地的鹤,一身放浪不羁的肆意,压根不稀罕别人的照料。
欣柑是温室里娇养的花,她需要细致的呵护。
徐竞骜这辈子就没照顾过谁,他愿意为欣柑学起来。但她显然不想要他的照顾。
他突然觉得意兴阑珊,拿餐巾纸擦过嘴和手,站起身,“我去看看他们吃得怎么样,之后就出发回尧鞍。”没有提起俩人饭后详谈的事儿。
徐昆也像忘了这茬,叁两下把欣柑剩下的东西吃光,又喝了几大口咖啡,起来带她去院里看阿仑,顺道散步消食。
徐竞骜没能顺利出行。
他弟赶回来了。
两队人在前院正门前撞上。
徐竞骁被大群西装革履的保镖簇拥着,从车上走下来。他衣饰华贵,脸色苍白,五官昳丽得有些阴沉。
兄弟俩足足半年没见,双方都颇觉欣喜。
徐竞骜主动上前拥了拥弟弟的肩,清冷峻肃的脸上泛起欣慰笑意,“比之前精神多了。”他曾一度怀疑胞弟厌世,或是患上了抑郁症。
徐竞骁微微一笑,“也许是因为有了精神寄托。”
一抬眼,他的精神寄托与他的宝贝儿子牵着手,晃晃悠悠地踱过来,便宜二儿子阿仑乖乖跟在俩人身后。
他扬了扬手,“都进去吧,省得外人以为咱们在拍警匪片。”
一方是英姿飒爽的军人,一方是刀口舔血的雇佣兵,还真有点那意思。
院门关上,徐竞骁大步迎过去,二话不说把欣柑抱起来,在她白嫩的脸蛋一连吻了几口,“心肝儿,想爸爸了没?”
欣柑也亲了亲他脸颊,“想的,欣柑想爸爸。”病中,又受过惊吓,神色还是有些萎靡。
徐竞骁薄唇随即勾起好看的弧度,摸了摸她的脸,悄声说,“放心,爸爸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你。”
欣柑清澈如水的眼瞳蓦地睁圆,唇抖了抖,眼神懵懂,又张皇。
徐竞骁低笑,抚着她单薄的背脊,“别怕,别怕,万事有爸爸呢。”
早起徐昆也告诉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