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生人?”上了船,唐大人抱住心肝儿,柔声问道。
小妖怪一直被养在内宅,碧梧园地处偏僻,唐关明令禁止一般下人涉足碧梧园,故而祈云时常接触的只有身边寥寥数人。
后来唐勋的妻子意娘能带仆从到碧梧园闹事,一是因为彼时唐大人不在府中,而意娘新嫁不知规矩,二则小祈云孤单惯了,拿与她年龄相仿的意娘当新玩伴,她也不阻拦意娘的丫鬟随意进出碧梧园。
小祈云点头,参加宴会的兴致没一开始那样高昂了,被别人以探究打量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舒服,她变成叁寸小红鸟的样子站在爹爹肩膀上,这样就不怕了。泍攵jiāng在se&120213;&120160;&120215;n&9468;c&120160;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唐大人轻点小鸟脑袋,等到了芙蓉园,不断有宾客向他问好,不出意外的都会盯着他肩膀上的小鸟看上一两眼。
太讨厌了!看什么看!小妖怪被人看得难受,展开小翅膀挡住脑袋不给他们看,如此可爱的举动更引人注目,与唐大人关系较好之人,还会打趣一两句。
“太傅何时养了如此有灵性的小宠物?”
你才是宠物!祈云很不满别人说她是宠物,在爹爹肩头跳来跳去,很委屈地用小翅膀拨爹爹的脖子,让他给自己做主。
唐关摸着小鸟翅膀安抚,将宝贝揣进袖中,对那人道:“一直养在府中,今日带出来散心。”
来参加宴会的,足有六七十人之众,唐大人揣着宝贝刚坐到主位不久,就有一人过来敬酒。
其人非寻常士人打扮,而是脚踩麻鞋,头戴莲冠,身上穿着一领道袍,竟是个道人,“数年不见,大人还是风采依旧。”
唐大人饮尽杯中酒,道:“公潜愈发道骨仙风,有神仙之态了,今日怎云游到此?”
祝公潜微微一笑,更显神秘缥缈,“山中寂寞,受友人相邀来长安,听闻大人在芙蓉园设宴,贫道腆颜来此打个秋风。”
祝隐表字公潜,唐大人外任梁州刺史之时,在辖下做县令,曾卷入一场盐铁案中险些丧命,多亏唐大人力保,还他清白,出狱后祝公潜对仕途心灰意冷,辞官寻仙问道去了。
又寒暄几句,稍叙别后之情,祝公潜一脸担忧看着唐大人,“大人身上妖气甚重,似乎身边跟着妖物。”
小鸟在她爹袖子里滚来滚去,就要跟着,就要跟着,就要跟着!
唐关一手伸入袖中安慰宝贝,对祝隐道:“可有遮掩妖气之法?”
他虽然带着小宝贝出门会客,心中则颇有顾虑,张重稷和祝公潜一眼能看穿他身上的妖气,自会有旁人也看得出来。
祝公潜默然,看来大人对身边有妖物之事心知肚明,并且有意护着那小妖,唐大人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知道劝阻无用,沉吟半晌,“有是有,不过”
“如何?”
“此法甚为冒险,妖物一旦生出异心,大人您只怕神仙难救。”
她才不会害爹爹!世上再没有比她更爱爹爹的人了!小鸟用脑袋亲昵蹭唐大人的手指,以此反驳祝隐的话。
“不必忧心。”
“那好吧,此法需要摆一座特定阵法,大人与那精灵一同到阵中,再由贫道施术,即可饮血共生。”发觉小妖怪对唐大人来说很重要,祝公潜很识相地换了称呼。
唐关微微蹙眉,问道:“若如此,于她可有损害?比如修为寿命,可会减损?”
且不论他年岁长她甚多,单凭小宝贝乃凤凰之尊,寿数自然非他一介凡夫所比,唐关不愿闺女受分毫委屈伤害。
祝隐摇头,“不会,此法只是借大人之体遮掩妖气,若说损伤,也会损伤大人的身体。”
小妖怪不乐意了,飞出爹爹的衣袖,扑闪着翅膀到他面前,叽叽喳喳抗议,不要!不要!才不要!
唐关将小宝贝捧回手心,祝公潜看着他掌心之中可爱的小红鸟,继续道:“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只是可能而已,况且以贫道观之,大人似乎早已习惯这股妖气,应该不会伤到大人。”
那当然了!爹爹早就习惯她了,站在她爹手心的小妖怪卷起一对小翅膀,动作活像人在叉腰,很神气地拿鸟喙指着祝隐,趾高气昂。
太可爱了,可爱的样子令唐大人忍不住又轻碰女儿卷起的翅膀,轻轻逗弄,全然不顾还有个道士在边上。
祝公潜也被她惹得忍俊不禁,笑道:“待贫道做好准备便来大人府上拜访。”
“多有劳烦。”
“岂敢,若非大人,祝隐哪里还有命在,小事而已。”
唐大人与祝公潜又同饮数杯,便命清淮开宴。宴会开始他先略寒暄客套几句,随后说了先前对裴公说的那番话,“老夫还能有幸于此处陪诸公共饮,多亏了我的小救命恩人,此乃天赐姻缘,不好推却,届时还请诸位再来参加婚宴。”
难怪他这般大费周章,大宴宾客,原来是为宣布婚事,众宾客起身祝酒,只有下首的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