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风心悬的老高,紧张地看着归年,生怕他被这句混账话气着,那到时段惊风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人好。
可现实却让段惊风意外,甚至还让他有点伤心,因为归年的反应并不在他的猜测内,相反可以说归年跟个没事人一样。
归年眉眼乖顺,抿嘴露出一道可爱的笑,看起来完全没有被段惊风的话扰乱心绪,那很好啊。
这下轮到段惊风慌了。
如果他知道归年会是这种表现,那段惊风一定乖乖回话,而不是嘴贱说假话。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哪怕段惊风懊恼的要死,他也撤不回几分钟前他自己说的话。
所以段惊风只能任由归年拿刀扎他心,还不能反抗。
怎么就好了?段惊风心里烦的要死,但还强撑着笑,怕吓到归年,声音也没要温柔,前几天不是还跟我闹,说不让恋爱吗?
这话段惊风虽是笑着说的,可他却一点都不轻松,像是头上悬了把剑,只等着归年的回答来决定他的生死。
归年的回答要是顺他意,那头上那把剑就可以被拿开,段惊风便求得个平安。但若是归年的回答不是他想的那样,那段惊风便是被判了死刑,再也没法快乐了。
段惊风没动,视线落在归年嘴上,等着他开口,更急着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然而归年像是会读心,段惊风越期待回答,他越是不开口,仿佛是在跟段惊风比耐心,更像是故意使坏折磨人。
偏偏段惊风还什么都做不了。
嗯?段惊风没等到归年开口,干脆主动催促,很难回答吗?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
段惊风紧紧盯着归年,斟酌语句道,归小年,你是不是改变主意,想谈恋爱了?
段惊风想象的回答是归年点头,只是归年像故意在跟他对着干,给出了一个让段惊风意外的回答,对啊。
归年笑的眉眼弯弯,没注意到段惊风倏然黑了几度的脸,还不要钱地补充道,我也想谈恋爱了。
如果说一分钟前段惊风还心存侥幸,那在归年说完这句话后,他则心如死灰了。归年不会骗人,更不会骗他,所以归年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段惊风心像被无数根针扎,密密麻麻的犯疼,难受得他呼吸不过来,也没了要出去玩的心。
段惊风条件反射地想问那人是谁,却在话到嘴边时,而又全咽了回去,毕竟光听到归年有喜欢的人,就已经让他难受到这种地步,更别提知道具体的人名后了。
挺挺好的。段惊风不想被段惊风看出他的反常,努力地扯出一抹笑,逼自己忘记这段话,麻痹似的重复,真的是挺好啊。
只是不是我罢了。
楼下已经玩开了天,酒水、烧烤开席,旁边立着的麦,时不时有人走过去唱歌,一时院子里充满了烟火气。
华霄跟刘迦浩凑在一块弄烧烤,时闻折则站在麦克风前,打算一展歌喉,让大家听听他美妙的歌声。
段哥,这儿!华霄眼尖,一看见段惊风就立马挥手,大声道,我和浩子烤了点牛肉串,你快带归小年过来吃。
段惊风朝那边扫了眼,压下心里的郁闷,侧头问在玩手机的归年,去吗?
虽然归年的话让段惊风有点难受,但段惊风还是做不到就此不管归年,最多几分钟不理他。
多了他会受不了的。
怎么才来?刘迦浩先看的归年,才去看脸色不虞的段惊风,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再不来连白菜都吃不着了。
段惊风懒得和刘迦浩耍嘴皮子,从盘里拿了串牛肉递给归年,尝尝。
归年没立马吃,倒是问,晚晚想吃什么?我帮你烤。
段惊风想说他没胃口,只是瞥见归年认真的神情,段惊风又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归小年,你别惯着他。刘迦浩看不下去归年对段惊风这么好,吐槽道,段仔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有手有脚的,要吃会自己弄,你要是闲着,去那边儿唱歌去。
段惊风眉一皱,正要开口骂他,就见归年比他反应还大,跟炮仗似的,说出来的话带着些火气,我想帮晚晚弄,你别管我。
刘迦浩拿肉串的手一顿,尴尬地睨了眼归年,心说这话怎么听怎么怪。蒋遥知道刘迦浩的秉性,闻言抬眸扫了他一眼,无声提醒他少说,免得带坏人乖小孩。
但刘迦浩会听蒋遥的话,那就不是他了。
所以虽然刘迦浩看到了蒋遥的提醒,却当没看见似的,顿了一会后,还是嘴贱地开了口,用手还是用腿啊?
归年:???
归年没听明白这其中的含义,还好奇心旺盛地想要追问明白,可段惊风却一下子就懂了刘迦浩开的黄|腔,瞪他的同时,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再瞎说我把你嘴缝上。
刘迦浩存了坏心思,原本就是想逗逗段惊风,免得他不好好吃饭,还总板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看的人心烦。
现在目的到达,刘迦浩也就不嘴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