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看向全身都在发抖的王雅卓。恐惧,这是人最本能的反应,我站起来,拉着王雅卓的手,想让她离开火车,但是,王雅卓却甩开了我的手。王雅卓盯着我看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你在关心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回答。
“那要什么时候说呢,等我们都死了,再说?”王雅卓也咬着嘴唇:“方涵,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不要碰我,也不要操心我的事情。”王雅卓甩开了我的手,我低头,距离爆炸的时间,已经不到最后一分钟了。
而在这个时候,尹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突然夺过我手里的匕首,对着那条红色的细线路就是一刀。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他了,王雅卓受了惊吓,蹲身抱住了脑袋,我也感觉自己的心在不断下沉,脑袋像是炸开一样。
只是,爆炸却没有发生,时间停住了。尹珺长舒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什么也不说,想要直接离开这节车厢。我叫住了他,尹珺回过头,问我有什么事,我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你会拆弹?刚刚,是凑巧,还是你确定是那一条?”
尹珺的嘴角微微上扬:“本来就是在赌命。”
尹珺没有明确地回答我的问题,他离开了这节车厢,车厢里。只剩下我和王雅卓两个人。我的全身也被冷汗浸湿了,再回想起来,如果不是孙煜骁和我无意间发现这个炸弹,那爆炸,绝对没有办法阻止。
这种后怕的感觉,在我的脑海里,很久都没能挥散去。
过了很久,王雅卓才从地上扶着列车壁站起来。王雅卓没有和我说任何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也离开了。我攀上天窗,到了列车顶,这上面的风很大,车顶上空无一人,不见孙煜骁的踪迹,看来他已经离开了。
把天窗关上,处理了炸弹之后,我开始佯装若无其事地朝前走。装炸弹的人,很可能就在这列火车上,我试图揪出那个人。只是,一路上,我除了看到王雅卓和尹珺,还有王雅卓带的几个人,没有发现其他熟悉的人了。
同样地,我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为了确定危险不会再次发生,我把整列火车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炸弹,我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路程中,列车停了几次,但是王雅卓和尹珺都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我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们的目的地,和我的一样。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也要去珠市。
当列车最终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从南到北,纵跨了大半个国家。所有的旅客都有说有笑着下车,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曾经差点面临着怎样的危险。
二十年前的卷宗
我也看到了王雅卓,包括尹珺在内的人,都跟着王雅卓的身后。她走的很快,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王雅卓没有再看我一眼,直接离开了火车站。我拉住尹珺,问他们到底来珠市干什么,尹珺同样没有搭理我。
我离开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直接坐上了大巴,我首先要去的,是徐家旧址。二十多年前,徐家还没有被灭。我从徐芸口中打听到了徐家所在。爸爸的死,好像也和徐家被灭,脱不了关系。
潜伏者只告诉我,小眉在珠市,但是珠市这么大,具体的位置,不知道是潜伏者也不清楚,还是潜伏者不肯告诉我。二十多年前,徐家还没有被灭之前,是做大生意的,人丁兴旺,在那场浩劫里。死的人,至少有十几个,这绝对能算的上是大案了。
刑事案件的最长追诉期,是二十年。但是,警方已经立案的刑事案件,不适用最长追诉期。所谓最长追诉期,只针对那些没有立案的案件。也就是说,只要是警方已经立案的刑事案件,就算过去多久,都可以追究犯罪嫌疑人的刑事责任。
可是,时间过去越长,想要抓住凶手,就越发困难。这次去徐家,我是抱着破案的决心去的。我的悲惨家庭,就从徐家被灭开始。如果没有那个凶手,徐芸不会被带走,爸爸也不会和徐芸失散。
我没有把握,那个凶手,是不是和幕后黑手有关联,甚至其实凶手和幕后黑手,就是一个人。这些,我都没有办法确定。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时间过的很快,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大巴已经开出了珠市,到了目的地。
我照着徐芸给我的地址,一路打听,终于到了一条老街。这条老街,在二十多年前,是这个市最繁华的地带。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这条街道已经被经济和商业淘汰,成了非常冷清的地段。
街道上,也已经没有办法找到徐家大宅曾经的痕迹了。打听过后才知道,徐家出事之后,警方迅速立案,誓要抓住凶手,严惩犯罪。只是,转眼之间,好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受当年侦查技术的限制,警方最终也没能破案。
徐氏一家惨死,成了无头案。再后来,徐家的宅子被拆,那里也被陆陆续续建起了新的房子,住上了其他人。我找上了那几户人家,只是。提起徐家,他们都不愿意多说。有一个稍微热心的居民问我是什么人,还说这里的人,都不愿意多提那件事。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