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茫然地点点头。
“哎嘿。”柯熠辞高兴地嘬了一口,他在温翎心里的地位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
温翎不明白柯熠辞兀自高兴什么,但不妨碍他同样感到身心放松。
“刚下工啊。”一道女声出现,成功打破柯熠辞的好心情。
温翎循声望去,一位面容昳丽的女士站在派出所门口,柳眉凤眼,波浪长发,她正好与温翎对视,笑着说:“这是哪儿来的小朋友啊?”
柯熠辞向前踏一步,挡住温翎的视线,警惕地说:“你来这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啊。”女性说,“咱俩可是同一个研究小组的。”
温翎戳戳柯熠辞的后背,似乎在问什么意思。
顿时柯熠辞产生一种腹背受敌的紧迫感,他说:“周一不能来找我吗?非得今天来?”
女性见他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愈发好奇后面站着的男孩子的身份,她正要开口,身后跟过来一位男性:“俐俐,这儿真难停车。”
“啧。”任娴发出一声单音,她说,“你就是杨队吧?久闻大名。”
催眠曲
杨队?听起来像个警察,柯熠辞困得遭不住,他放弃寒暄,转头对任娴说:“老板,我回家了。”
“行,你怎么回去?困成这样可不能开车。”任娴说。
“我没开车过来。”柯熠辞说,“我打车回去,多谢老板关心。”他张大嘴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有气无力地靠在温翎肩膀上嘟哝,“小羽要不要去我那?”
温翎担心柯熠辞照顾不好自己,乖巧地点点头。
站在不远处的倪方俐眯起眼睛,她的纯情记仇小心眼前男友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进化成了诡计多端的男同性恋,真是命运弄人。
任娴的声音传来:“呦,杨队什么时候求的婚?戒指不错,简单大方。”
杨归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昨天求的婚,今天和俐俐出来挑婚纱。”
“可以可以,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喜酒了。”任娴说。
柯熠辞拉着温翎站在路边等车,他开口:“刚刚那个女的,是我前女友。”
温翎恍然大悟,他比划【她好漂亮。】
“漂亮有屁用。”柯熠辞郁闷地说,“你是没被她祸祸过,不要信女人的鬼话,特别是漂亮女人。”
温翎一副受教的模样,柯熠辞心生不满地揉揉温翎的脑袋瓜,说:“听这么认真,你想跟女生谈对象?”
“?”温翎觉得今天柯熠辞的情绪格外莫测,他想了想,摇头。
“为什么啊?”柯熠辞试探温翎的口风。
“嘀嘀——”网约车靠边鸣笛,引起两人的注意。
柯熠辞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温翎紧跟着坐进来,他偏头看向柯熠辞,黑亮的眼珠莹润如宝石。他一眨不眨地望着柯熠辞,片刻,弯弯眼睛,他没有给出答案,伸手摁下车窗,让风吹散车内沉闷的空气。
柯熠辞不敢开口,他不舍得打破这一刻暧昧升腾的氛围,温翎什么都没说,一双眼却把他的心思道尽。柯熠辞犹豫地伸出手,覆上温翎的手背,温翎一直望着车窗外的行道树,没有动作。
连续熬了两个通宵,排山倒海的困倦将柯熠辞包裹,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异常清醒,仿佛被注射了一针肾上腺激素。心脏不规律地狂跳,就连手腕处血液的流动都能清晰地感知,柯熠辞握住温翎的手,手指与对方交缠紧扣。他屏住呼吸,仅仅是牵手,就让他紧张至此,他抬眼瞄温翎,温翎始终平静地望向窗外,似乎对柯熠辞的小动作毫无察觉。
好不容易到达小区门口,柯熠辞松开手,掌心一层薄薄的湿汗。温翎推门下车,他问:“哪里?”
“第三栋楼二单元,我租的一居室。”柯熠辞说,“你困不困?”
温翎说:“困。”他陪柯熠辞加班一整晚,中间忙里偷闲歇了一会儿,但不代表他很精神。
踩着楼梯到达二楼,柯熠辞摸出钥匙开门,放眼望去,房子约有三十平米,开放式厨房、卫生间、一张大床,和一个小阳台。柯熠辞找出一双拖鞋,蹲下帮温翎解开鞋带。
温翎窘迫地退后一步,赶忙蹲下自己解鞋带,正好和柯熠辞头碰头撞个正着。
“哎呦。”
柯熠辞的脑袋碰到温翎的下巴,两人同时坐在地上,柯熠辞说:“撞疼了吗?”他凑过来,摸摸温翎的下巴,“吓我一跳。”
温翎伸手摸摸柯熠辞的脑袋,柔软的发丝萦绕指尖,他没忍住又摸了摸。
“摸头长不高。”柯熠辞说。
温翎执意要摸,毕竟柯熠辞摸他脑袋的时候可没有在乎过他能不能长高。
“好吧好吧。”柯熠辞低头让温翎摸头毛,双手解开对方的鞋带,说,“冰箱里有可乐和雪糕,想吃自己拿。”
“好。”温翎抱住柯熠辞的脖子,借力把自己带起来。他走进洗手间,洗手洗脸,只听抽油烟机轰隆作响,他伸头看向门口的灶台,柯熠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