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行拿的是两个透明的杯子,酒倒进去,杯子不规则的形状,很快染了淡橙色,十分漂亮。
余句看着这漂亮的颜色道:“当时那件事呗,每次想到都想吐。”
顾千行短促地嗯了声。
余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我那天真的吐了,吐了一晚上。”
吐到胃里空空,却什么都吃不下。
顾千行没有接这话,他先给余句倒了半杯梅子酒:“尝尝。”
余句拿起来尝了一口,再吧唧嘴:“还行。”
顾千行:“和你外婆的比起来呢?”
余句:“你还记得我外婆也会酿这个。”
顾千行:“你的话我都记得。”
余句抿了抿唇,拿起酒呱唧呱唧地喝起来。
期间,顾千行对他说:“慢点。”
余句充耳不闻。
顾千行也没有阻止。
余句确实需要借助酒这种东西,不然他的情绪没办法被麻痹。
放下杯子,余句听顾千行问:“看到我会让你想到当年那件事吗?”
余句轻轻眨一下眼睛,把杯子推过去。
“还要。”余句说。
顾千行再给余句倒。
眼见就要半杯,余句说:“会。”
顾千行倒酒的手顿了一下。
不过不太明显,很短暂的一下,他就又继续倒酒了。
“所以是等于,”顾千行把酒推过去:“你看见我就想吐。”
余句因为顾千行这无厘头的推论笑了。
他拿起酒杯,谁也阻挡不了的样子仰头猛地喝下。
“是不是第一次有人看见你就想吐。”余句问。
顾千行手肘搭在膝盖上,看着余句,也应他的玩笑:“是的。”
余句淡笑一声:“可惜遗憾咯,我也没有。”
所以遗憾咯,还是没有人看见顾千行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