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我难得没先放下手中的花,而是将大门多锁了一圈,又尝试着按压把手会不会被打开。
随后我试着锤门,听到门闷闷沉沉的声音我的呼吸才逐渐舒缓。
屋内一片黑暗,我依旧没给心爱的百合放入瓶中,将屋内所有的灯打开,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中的自己发呆,双腿蜷缩在角落里。
我为自己惭愧。
我竟然为自己被骚扰而耻辱,被那个藏在阴暗角落的家伙不停的发送私人照片,还被常去的花店老板瞧见了。这让我无地自容,可我又无法接受自己“无地自容”的感受。
这……明明不是我的错。
我捂着头,仿佛大脑里一条恶心黏糊的蠕虫苏醒,它肆意的穿插在我那本就不深的脑仁沟壑。
为什么身为受害者的我要感到羞耻呢?为什么?
我拿起手机打算像平时那样保存下来,对,保存下来对方的私密照。这样好像就是满足我自己的好色,满足我自己内心的欲望,这样我就不是被动的了。
我就是主动去索取,我是凌驾于对方的。身为高处的人又怎么会害怕低处的呢?
我盯着屏幕里粉色的阴茎,用尽全力迫使自己欣赏它的力度,感受它生机。它是如此美丽,比起那些紫黑色的,它看起来要可爱的多。它可以为我带来欢愉,世上少有粉色的阴茎,而我面前的这根便是万里挑一的男性器官。
我滑动着屏幕,试着欣赏每一张图片,就如同小时候赏析语文阅读题那般,我企图找到了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每一张都是昂昂生机,每一张都是女人喜爱的粉色阴茎,它粗大且青筋爆满但丝毫不显得狰狞。
可是,可是,明明是这样“惹人恋爱”的阴茎,它身后依旧是浓密暗黑森林,它们张扬茂密。前面是可爱的诱惑物,而后面是趁着我们不注意就可以将我们拉入的黑暗深渊。
我冲向洗手间,干呕,我自下午以来就没吃什么,只能呕出些透明参白的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色披肩发凌乱的挤压在衣领,上衣纽扣早已被解到小腹,裸露出充满吻痕的身躯。
镜子里赤红的眼睛正在看着我,它们颤抖着告诉我它们吃不消了,它们骗不了自己。
沾着湿意的指腹在锁骨旁的淡红色吻痕上摩挲,我知道我做爱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性欲,还有内心里更深层次的欲望——征服。
童年时爱看恐怖片,深夜一个人睡时总是会忍不住想象鬼啊,蛇啊会在黑暗的空间中游走。和别人一样,被子是我的保护结界,有了它即使再害怕我还是很安心,即使我知道这只是心理安慰。
有时我会做出反抗,在最害怕的时候,迅速把腿伸到床外,心脏在砰砰的跳动着,寒意透过缝隙钻到我的身体里。
我在心里大喊着,来啊,快来啊,吃了我!
但并没有发生什么,我便安心收回大腿,证明了没有鬼魂。
都说小孩到大人之间会成长,我看着镜子里即将崩溃的自己,我想我不仅毫无成长,还越变越脆弱。
我不可能也将自己的私密照发过去,来恐吓对方。要知道可以证明鬼怪对方不存在,我却不能证明变态跟踪狂不存在。
事实上,对方长得美与丑都不影响我内心的恐惧,只是对方之前发送的竟尽是些美丽的肉体,我便可欺骗自己。如今他把自己最丑恶的地方展露,我便直接面对现实。
我想过报警,可是真的有用吗?
平日里的各种社交软件上,那么些明晃晃的恶意私信骚扰着女孩子们的图片和话语,连举报都不能很好的实施。
说不定还会被误认为是不是前男友,是不是我天生发骚,别人才来发这样的图片。反正我即使是受害者,也不占理。甚至还会有人打趣,要是发给ta就好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道福”。
我握紧双手,瞪圆了眼睛,我感受到愤怒,而愤怒是我全身武装的兵器。
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次性洗脸巾粘上凉水往脸上扑,我的心又平静了。
拿出手机将那些图片一一保存,最后的那张图阴茎上还绑着一条蝴蝶结缎带,我嗤笑道,下次遇到这样的骚东西,我会让他的屁眼尝尝他自己的鸡巴的滋味。
我回复道:「把你的骚屁眼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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