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弹开眼皮,瞬间从床上坐起身。夜凉如水,他却大汗淋漓,不断喘气。
好可怕……好真实的梦境……!!他就像是一直隐身在场的第叁人,动弹不得地看着一切在他眼前上演。太可怕了……
他抚着失序的心跳,耳边是自己的血流奔腾声,他一时半刻之间,无法自那情境抽离,兀自想着那拟真梦境的内容,忽听得嘶哑的轻唤:
「医生……?」
一侧的床头灯被按亮,暖黄的光晕驱走了笼罩四周的黑暗。凌鹰揉着眼,坐起身,一见他的脸色,愣了下。
「怎么了?作恶梦吗?」
他探出手,摸了摸男人的头。瑕则是突然默不作声,扑身至他怀里。
哦……看来这恶梦,当真挺可怕……竟能将向来谈笑风生的医生吓成这样。凌鹰暗忖。手上也没间着,轻轻拍抚着那宽阔的背脊。
凌鹰的气味,凌鹰的温度,凌鹰的碰触……终于让瑕抓回了一些现实感。
没错……鹰鹰不可能会这样的……不可能这么淫荡……而且,他也是有些功夫底子,断不可能随便让登徒子得逞……可是,如果对方专门攻击他的性感带呢??
「鹰鹰……鹰鹰……」他一面喃喃叫唤着对方,头颅一面在对方胸膛蹭着。
凌鹰有些失笑。男人这番孩子气的举动令他心中生出了些许柔软的情愫。他轻抚着男人的后脑勺,柔声回应:「我在这……别怕……只不过是梦而已……呃!」
情意绵绵的安抚中断于一声不自然的抽气。男人的头颅转着转着,隔着睡衣精准地找着了那浮凸,张嘴咬上。
「唔……医生……为什……」那齿列隔着一层布料撕咬着他的乳头,弱化了疼痛,反而像在替他挠痒。凌鹰很快地软了腰,呻吟也带着不自觉的甜腻。
瑕恨恨地磨起牙来。
这不行啊!!鹰鹰实在太敏感又太性感了!!难怪会有那么多人覬覦!!不可以!!
他松开了齿,『虎』地自凌鹰怀中抬起头,绷着一张脸,正经八百地道:「鹰鹰,你的奶头真的太敏感了,这样不行,明天!明天开始你出门一定得贴着胸贴!我现在就叫人去买!」
什……?!
凌鹰眨眨眼,实在跟不上对方跳跃的心思,见瑕当真要按下叫人铃,连忙扯住他的手。
「等……大晚上的,你要上哪买这……而且,一个大男人,用胸贴像话吗?!」怎么想怎么古怪呀!
「不管!」瑕再度扑身回凌鹰怀里,像个耍赖的小孩一样又是磨蹭,又是嚷嚷:「你看你奶头这么敏感,只要我这样搓,奶头就这么硬……如果被有心人轻薄了,该怎么办!?」
他说着说着,宣洩似地再度咬住睡衣上明显顶起的形状,手指也掐住另一侧搓揉。
凌鹰哭笑不得地挣扎着。「怎么可……啊啊……别…咬……嗯……」他的气力敌不过瑕的强势,逐渐软了身子,躺平在床上喘气;眼眸也水汪汪的,一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貌。
瑕对他这副媚态本来喜爱的紧,现在心有罣碍了,反而感到如临大敌。他手掌往下一探,果然凌鹰腿间已经撑起一个小帐蓬,更让他又惊又怕。
他急急追问:「对了,鹰鹰,之前我要你不穿内裤的事,你该不会当真了吧!该不会这几天都没穿内裤,在大家面前晃来晃去吧!」
凌鹰疑惑地望着他。医生的抚摸如同以往,勾起他下腹闷烧的火苗,可医生今晚……真有些奇怪呀……
他摇摇头。「没有。」不穿内裤那次,只是他为了怕弄脏,在房间里只有两人的情况下贪图方便,他可没有什么变态癖好。
瑕一听,松了一口气,但似又想到什么,紧张了起来。「不成不成,这样不够!你屁股也这么敏感,一件不够!要穿两件……不不,叁件好了!」
凌鹰真感到有点头大了。接连而来的不合理要求,让他实在疲于应付。
「医生!」他捧住了瑕的脸,喝道:「看着我。」
瑕仓皇地回视那双犀利的、透亮的,像是要刺进心脏一样的黑眸。
凌鹰动了动唇,柔声说:「只有医生碰我,我才有感觉。所以……」他叹了一口气。「放心好吗?」
那双眼眸闪闪发亮,那语调如此坚定……瑕愣愣地望着他,傻傻地问:「只有我吗?」
他也不明白,自己想要追问什么……承诺这种东西,明明就是他最嗤之以鼻的……因为人性是如此难测,因为他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是永恆不变的。
可是,鹰鹰……是可以相信的……在他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
那粉嫩的唇勾起微笑,那半张被疤痕盘据的脸庞彷彿也散发着光芒。凌鹰点点头,毫不迟疑。「是。只有医生而已。」
啊……他真的彻底栽了……此刻心里翻涌的衝动,让他终于理解:为何世俗的人,明明知道一切都是无常,依旧会傻得说出那叁个字。
「鹰鹰……」他抱住对方,两人双双倒在床上,他偎在凌鹰颈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