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吓得脸色一白。
沉飞凭什么对自己疾言厉色?他撒谎在先,既然道了歉,承诺了不再隐瞒她,随后就该坦诚前事才是。然而直到现在,他何来半点愧疚之情,更没有丁点要将他和柏妮丝之间的事和盘托出的意思,之前种种赌咒发誓,不过是为了应付她,好哄得自己对他百依百顺罢了。
维桢喉头一噎,用力喘了几口气,最终按捺不住逸出一丝啜泣,又不愿意示弱,捂着嘴细声细气地啼哭起来。
“哎呦喂,小乖乖,好好的又哭起来了。”
沉飞傻眼,忙抱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最见不得维桢落泪,又是窝火又是心疼,“别哭了,别哭了,气都接不上来了,怎么就委屈成这样?我还不够宝贝你么?”
有人哄她,维桢越发哭得气若游丝,端的是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沉飞心神一荡,挑起她的下巴,小东西气噎喉堵,蜷缩成一团窝在自己怀里,眼眸半闭着,剔透腻白的脸蛋哭得泛上一层淡粉,秋波滴沥,香腮染赤,其姿色妖态更胜桃李。
“怎么,这样娇气,嗯?”一点一点舐她脸上的泪,连眼泪都是甜丝丝的,口水更甜,哪哪都又香又甜,温香软玉似的宝贝。他慢慢地挪到微张着啼哭的小嘴上,“瞧这可怜的小模样,真是教人想疼你,又想欺负你。”言毕一口含住,慢腾腾地啜吻着,又勾了她的小舌头,仔细且凶狠地吸吮,软得跟一小团羊脂似的,甘饴如蜜,似乎要融在自己嘴里。感觉到维桢呜咽着推他,便含糊地哄着。
“心肝儿,别怕,老公就是想疼疼你,也没干别的,对不对?”
“来,张开嘴让我瞧瞧,好宝贝儿……”
“好乖,桢桢,你再乖一点好不好?”
……
“你刚才又凶我。”被沉飞喘着粗气放开后,维桢委屈地控诉他。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对桢桢凶了。”跟这活色生香的小东西亲吻了一轮,别说怒火,沉飞感觉连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还骗我,你总是对我撒谎。我再不要相信你了。”
“天地良心,除了诓你去我那儿,那句跟你说的不是实话。”沉飞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你前女友的事就没说实话。”
沉飞赌咒:“我跟萨拉佩雷斯分手之后就没再有半点瓜葛,绝对没有藕断丝连,做对不住桢桢的事情。”
“萨拉佩雷斯?”维桢愣神,“你的前女友不是柏妮丝沃克吗?”
听到柏妮丝的名字沉飞心知不好,环着她的肩膀道:“桢桢,你听我说——”
维桢挣了挣,没挣开,轻声问道:“那个萨拉,你与她是在柏妮丝学姐之前还是之后?难道你……”沉飞是不是脚踏两船?
沉飞避过这个问题,道:“萨拉佩雷斯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我母亲颇中意她,就安排我俩相看,不过见过几面,吃了几顿饭而已,我对她压根就没有什么感情。后来出了些意外,俩人就分开了。”
“这位佩雷斯小姐是伯母为你相中的妻子人选?”维桢突然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之前是她没细想。父亲是皇室旁支,童年几乎一半时光被罗霂兰帝国王储莱昂垌文迪许带在身边,维桢很清楚,无论哪个国家,大户人家都最讲究门当户对。沉飞出身联邦权贵,他的父母必定会为他在相似背景的人家里择媳,自己是罗霂兰帝国人,不会在这个范围内。而在母亲眼内,只沉飞居住在联邦这一点,就肯定入不了她的眼。维桢对毕业之后要离开沉飞回祖国一事分外愧疚不安,如今看来倒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与沉飞,从一开始就互不拖欠,往后劳燕分飞,自然亦各不相干了。
沉飞听了维桢的话眉心一紧。
他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阶段,对自己想要什么简直洞若观火。他活了叁十多年,从来没有像要得到维桢一般渴望过什么东西,有时甚至会产生一种极端的焦躁,让他偶尔从心底窜起一种狂暴邪恶的念头,恨不得亲手毁了她,让这种躁动消退,他就能重新回复到那个轻裘缓带,凡事都能泰然自若的沉家二公子。当然,比起毁掉她,更理想的就是把维桢完完全全地掌控在手掌心。短短时日,他已经将她刻入到骨血中去,他这样爱她,为了她简直能不惜一切,也希望维桢能把一切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维桢的神色:“桢桢,那些都是遇到你之前的事情。那时我没有喜欢的女人,娶谁不娶谁根本无关重要,才会任凭我母亲裁度。如今我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命,我肯定是要堂堂正正娶你入门。我的婚事自己能做主,你不必计较我父母的想法,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维桢一时哑口无言。她想劝他不必太在意自己,俩人萍水相逢,情意再深也比不过父母几十年的养育之恩,他应该听从父母的安排;她要的本就是一场花前月下的初恋,而不是矢志不渝的百年好合……这些话在面对沉飞近乎虔诚的眼神时,是那样苍白无情,令她不忍心启齿。
无论日后能否履行诺言,沉飞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