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拙劣百出,不带脑子的表演,偏能在老子跟前奏效,这世上除了桢桢就是你了。”
俩人相视片刻,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多日来的嫌隙一扫而空。
过了两天,沉飞把那套明代德化窑“象牙白”红糯米胎牡丹杯随意搁到维桢面前,蹲下身来握着她的小手,“拿去玩儿吧。老公之前犯浑叫桢桢受委屈,往后绝不再犯,桢桢原谅我好不好?”
他神情恳切不似作伪,又确实连着两天都对自己恢复了以往的温情体贴。维桢向来是个不记仇的孩子脾气,问了句,“也不会再在外头那样子了?”
沉飞含笑点头,疼爱不已地轻抚她的小脸。
维桢便抿了小嘴笑,大大的杏仁眼似有星光飞坠,熠熠生辉。
“小宝贝儿,真漂亮。”沉飞迷恋地凑过去含了她红粉润泽的双唇,嘬吮了一会儿,哄她,“乖孩子张开嘴让老公进去。”维桢听话地掀起一点唇缝。
“我的心肝儿……”沉飞后腰酥麻,热气腾腾的大舌头顶了进去。
俩人拥吻过后,维桢兴致勃勃地拈起一只牡丹杯,端详片瞬,脸色微变,略显冷淡地睨了沉飞几眼,欲说还休。
沉飞一看就知道她想多了,连忙道:“绝对是等价交换。你喜欢的东西我自然要通过光明正大的途径取来送你,不会耍些下叁滥的手段。”
维桢想说这是你买来的,自然是属于你的东西,我并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又不忍沉飞难堪,便粲然一笑道:“你对我真好。就跟那只狻猊耳夔龙纹的叁足香炉一块摆在书房里好了。我看书时一抬头就能观赏到,一举两得。”
沉飞宠溺地亲她:“都随你布置。这里就是你的家。”
维桢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心中隐约有点不安。
开学之后维桢终于可以活蹦乱跳地上课了。她平日腼腆内向,与周围的人比较疏远,不过这样一个粉妆玉砌的绝色美人儿,当朵花似的供在教室里就够赏心悦目的。长时间没出现,她的同学一见面就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当日沉飞给他们学院明面上的解释就是因病休学。
系里的学生维桢有大半连脸都认不熟,名字更是两只手数得过来,一时间被大家的热情弄得有点无所适从,只好背书一般念着自己已经痊愈得差不多,很抱歉让同学们担心,多谢各位的关心云云。
“维桢,你什么时候回宿舍住?我们这么久没听到你跟小鸟唱歌似的与父亲撒娇,都不习惯了。”一名室友走过来亲昵地搭着她的肩膀。
维桢的性子温和静默,与室友处得很好,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多日没见不免有点想念,脸上的笑容便真诚了几分:“再有大半个月应该就能搬回去了。我也挺想你们的。”她本来便声如黄鹂,语调中含了笑意更加滴沥啼啭,旁边的几名男生骨头都酥麻起来,脸色俱有点异样。
维桢对旁人的爱慕从来是无知无觉。那名室友看在眼内,笑道:“那样太好了。你床上的帐子一直没收起来,里面的被子枕头应该没落下多少灰尘。听说你休学之后,我们就用床单把你的书桌盖住,估计还是挺干净的。”
维桢该清洗该拭擦的肯定还会照常清理,不过听了这些话依旧感动非常:“多谢多谢!回去之后一定请你们吃饭。”
其实维桢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可以直接搬回宿舍,根本不需要沉飞再费心照料。然而沉飞在这件事上立场坚定,医生又有言在先,她天性疲懒省心,最不喜与人争执纠缠。况且无论是武力值或智力值,她与沉飞相比都有天渊之别,实在不必自取其辱了,只好鸵鸟心态地安慰自己:“还有半个多月而已。他答应过我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总不至于反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