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之后有照镜子吗?你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儿?这天下间哪个男人尝过你的滋味舍得放手,嗯?”他将方瑾儒扭向一旁的脸蛋扳回来,盯着她凛若冰霜的眉眼,嘴角噙了一丝疯狂的笑意,“对,你方大小姐是天上的仙女,高高在上,你既将我莱昂垌文迪许看作脚下的一条狗,难道没听过一句话?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方瑾儒不想再听他的疯言疯语,用力抽回手往维桢那边走去。莱昂一手擒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拽,方瑾儒趔趄了几步狼狈地跌进他怀里。
莱昂哈哈大笑,在她素净的脸上狠狠地亲了几口,“好了,好了,宝贝儿,别生气了,我跟你闹着玩儿呢。你方大小姐确实是高人一等,你他娘的血统都比别人高贵些,成了吧?你要是想当古华夏那个什么慈禧太后,老子就跟那李莲英一样鞍前马后,天天服伺你,老子比那阉货多了点东西,保管能把方大小姐伺候得通体舒畅,欲生欲死。”
方瑾儒垂着脸,对他这些下流无耻的荤话恍若未闻。
莱昂见她脸色惨然,不免后悔自己方才将话说得太不留情面,一时又想到她这些年的心狠无情,不留余地,便将怜眷之情压捺回去,慢条斯理地继续道,“言归正传吧。瑾儒,你实在不该将我逼入绝境。我对桢桢怎么样,你心知肚明。那日告知你桢桢被星盗劫持,你的反应就叫我起了点疑心,到底我太过疼爱她,后来也就作罢了。若非走投无路,我舍得拿她的性命来试探你?”他的指腹从方瑾儒清韶的眉眼一路迤逦而下,“宝贝儿,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吗?你这样一个金闺花柳的弱质女子,意志之强韧,心志之坚忍,连世上大部分的铮铮男儿都多有不如。”
他睃了一眼被凯兰推攮到车前的维桢,“桢桢刚满六岁,被我带到伊利丹星,整整六年,你不闻不问。我呢,我不成,这一年见不着她,想得是抓心挠肝。二十五年前,你不肯认凯兰,我一怒之下把他摔在你面前,孩子当场折了手,断了两根肋骨,血吐了一地,你视若无睹地从旁边走过去,眼尾都没扫一下。我当时想,这个女人狠啊,嫡亲的骨肉,丝毫不放在眼内,当真是虎狼之心,我莱昂垌文迪许他娘的甘拜下风!”
他用手指捏住方瑾儒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不过嘛,就算是畜生,也有护犊之心。凯兰在你眼里就是个违背了你意愿出生的孽种,你自然漠不关心。可是桢桢不一样啊。你这样一个自命清高的女子,将天下人都视若草芥,竟然会为了生下她让那些医生在你金贵的身体上动了两次刀子。你如此善谋隐忍,深藏不露,差点把老子都蒙过去了。我居然一直认为你不在乎她!老子真他娘的傻啊,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
他咬牙切齿地盯了方瑾儒许久,接着又慢慢笑起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畅怀,末了,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庞,“幸亏现在还算不得很晚,宝贝儿,咱俩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