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驾途中,荆予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细致入微到把弯道角度直线距离都报了出来,入弯时速、出弯技巧,连手刹放多少都告诉了她。
一句废话都没有,只有简洁的度数、挡位、升、降、拉。
停下的时候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和急速涡轮声浪混合,地面出现一道不深不浅的印痕。
昱清拉开车门取下头盔,发现旁边不少人都有意无意往这儿看,她没在意,把头盔放在引擎盖上,耳边嗡鸣不断。
一双手突然捂住她的耳朵,温温热热的,荆予手心按压住她的耳朵,缓慢地揉,缓解着她的不适。
“开赛记得把耳麦戴上。”荆予放下手,顺带着帮她理了理发丝。
“这是你前几天说的生死状那个赛车吗?”
昱清想起来那天他在车里说的话,当时还以为只是单纯的阴阳怪气,没想到真有个地下赛。
“你进来的时候有人拉着你签字画押吗?”荆予单手插兜,轻偏着头看她,语气无辜。
他的笑意从眼尾溢出,看上去温柔至极,但那双漂亮的浅色眼眸里却带着恶趣味的逗弄。
昱清明白他又在逗她,根本没有生死状这一说。
“那就好,我还担心看到你赛场翻车失足呢。”昱清轻飘飘地说着,眼睛弯起,露出一个纯真的笑。
阴阳怪气谁不会啊。
突然又想起一茬,昱清靠近他问:“你不是说徐时也会来吗?”
荆予把手撑在她身后的引擎盖上,支起上身贴近她,漠不关心地说:“不知道,可能翻车失足了。”
还咬重了翻车失足这四个字,记仇一样。
又逼近她几分,让她靠在车身上,低头凑过去被昱清避开,他轻笑一声,手臂一伸拿起头盔离开。
播报声响起,提醒车手们四十分钟后竞赛开始。
荆予带着她的头盔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不会记仇到这个地步让她不戴头盔比赛吧?
正腹诽荆予小气幼稚的昱清听到耳边传来一阵起哄,还伴随口哨声,往声源方向看去,看到了荆予。
他也换了赛车服,跟她一个款的,肩宽腰窄腿长,哪怕不看脸都是吸睛焦点,更别提那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的满分长相。
“这哪家的车手啊我去!这么帅以前怎么没见过?”
“确实没在赛场上见过,不过我怎么觉得莫名眼熟…好像在财经报出现过……”
在周围人的赞叹声中,荆予走到她面前,同款不同色的黑白赛服,带着些许痞气,他之前表现的有矜傲、冷贵、少年气,这股子野痞味倒是第一次见。
“你要上场了?”昱清从他手中自带耳麦的头盔,看他换了赛车服,疑惑问道。
“不啊,我还在你副驾。”荆予说。
“不是拉力赛也能带领航员?”
“当然。”反正比赛我办的。
后半句话咽下,荆予手指轻点头盔,播报声再次响起提醒车手赛前准备。
那辆bolide周围围了一圈赛前检查的工作人员,见荆予过去,比了个手势示意没问题。
这场竞赛虽说是业余地下,但有经验的和职业也不在少数,昱清一开始也就只想试驾过把瘾就行,但刚下来一圈加上气氛鼓动,不上场还真是遗憾。
各式各样的赛车等在,涡轮轰鸣和喷气声不绝于耳,发令声起,全都飞驰向前。
区,一个男生视线一瞬不瞬跟着大屏实时播放的赛道情况,看到那辆银色bolide时速飞快入弯,激起的风速把铁网外的观众衣角都吹起。
他激动万分,语气激昂,手不停地拍着身旁人的肩膀:“我操!看见那辆bolide没?我在拉斯维加斯见过!”
“见过就见过咯。”身旁人被他的动作搞得不耐其烦,站起来远离他。
男生用看土鳖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紧紧盯着那辆车的轨迹。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不仅仅是因为bolide的奢华性能,这是改过漆的,光是改漆价格都够再买辆基本款了。
更何况还是双牌的,全世界独一无二,当年在拉斯维加斯的地下竞速,这辆车都是靠各种夺冠出名的。
那个地方的生死赛车不是说说而已,但奖金也是真的多,他当时观看的时候还疑惑,这种车主也会为了钱去竞速吗?
后来他才明白,人家根本不在乎那点钱,就是爱疯爱玩,不要命似的,不隶属任何一家俱乐部。
在曼谷的tt机车竞赛,他也见到过双牌机车,跟这辆bolide一样的牌照,车主也应该是同一个人。
tt是出了名的惊险,他爱好观看各类赛车比赛都觉得心惊肉跳,这位车主却横空出世在那届一举夺冠。
从那之后就销声匿迹,算起来,从拉斯维加斯到曼谷,人家也只玩了一年多就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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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牌赛车纯属作者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