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被问得不知该怎么回应，他没想过她的答案会是如此。

「你是觉得不好啊？可是我认为这没有不好啊，难道这样真的不妥吗？」陈瑀馨持续追问着。

顾沄晨理清思绪后，慎重回答：「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脾气，我只是不太会去表达罢了，所以用我去做角色的设定，可能也不是那么适合。」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这样写吗？」陈瑀馨低着头，眼帘垂下，失落逐渐倒满全身。

「也不全然是这样，只是在你心里，我被排到了第三个位置是吗？」顾沄晨口吻带着微微的伤感，令陈瑀馨有点错愕。

「沄晨，其实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我们在讨论的不是剧本的人物设定吗？」陈瑀馨喝了一口咖啡，藉此安定情绪，怕一个不注意，刚才差点酿成的争执又起。

「对。」顾沄晨看了一下腕錶，收起情绪：「我失态了，也差不多要上班了，我刚才所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陈瑀馨望着顾沄晨那种匆忙，终于可以挣脱的模样，开始对自己的人物设定感到无所适从。

这样闷闷不乐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下班时间，一离开公司，她想都不想就打给梁宇瀚，这人失踪一天了，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鐘，总该接电话了吧？

果不其然，每当她心情烦闷的时候，梁宇瀚像是有心电感应、感知能力一样，很快就接起电话。

「你为什么消失一整天，怎么突然请假。」陈瑀馨握着电话，在停车场前站得像个人形立牌。

「半夜突然不舒服，早上发烧就请假了。」梁宇瀚嗓音听起来还有点鼻音。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吃饭了吗？阿姨呢？」陈瑀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怎么了。

「我妈昨天就出门了，跟一票打牌的朋友去泡温泉过夜，不过我现在也吃不下什么东西。」梁宇瀚有点难为情道：「只是运动饮料没了，你能不能叫初寧带过来给我？我现在有点想睡。」

「运动饮料？」陈瑀馨想了想：「那你等等，记得不要睡死。」

梁宇瀚笑出声来：「谁像你一样睡觉就像在冬眠，很难叫醒的那一种。」

「我才没冬眠咧！」陈瑀馨掛上电话，开始搜寻附近的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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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一大包生活用品，陈瑀馨站在梁宇瀚家门口，按下门铃，等他出来开门。

梁宇瀚一开门惊觉是她，惺忪睡眼顿时惊讶着：「初寧呢？」

「不能是我吗？平常都是你在照顾我，偶尔我还你一点人情，不为过啦。」陈瑀馨提着塑胶袋，大大方方地走进屋子里。

梁宇瀚带上门，自动接手那看起来重量不轻的塑胶袋：「我又不需要你还什么人情。」

「我想还啊，不然我会过意不去嘛。」陈瑀馨当然是随便胡诌的。

「你不如说看看，你又哪里心情不好了。」梁宇瀚一点情面都不留，把塑胶袋一路提到客厅桌上。

「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心情不好了？」陈瑀馨打开塑胶袋，把里面的东西翻了出来：「这是运动饮料，还有退烧贴，还有一些苏打饼乾。」

「我了解你啊。」梁宇瀚不经意提起，到厨房拿了个马克杯，倒了一半的水进杯子里。

「我今天跟沄晨有点意见不同，他变得好不一样，虽然他也没做什么，但是我却觉得他变了一个人。」陈瑀馨打开饼乾盒子，拿了一块嚼着。

「为了剧本吗？」梁宇瀚移步回到客厅，把运动饮料倒进装了水的马克杯。

「算是吧，他给的意见很好，可是却要我试着拋弃原有的人物设定，我不太明白，温和的角色就没办法带给故事精采的画面吗？为什么一定要每一个人物都那么相似，没有尝试看看变化，怎么知道没有办法呈现出好的故事。」陈瑀馨饼乾明明只吃了一半，却觉得吃不下去。

不被理解的心情，让她不只晚餐省了，连饼乾都无法好好下嚥。

站在公司的立场，顾沄晨不可能是错的，毕竟他是主管，但是她也想要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她并不是想推翻他的意见，只是也捨不得把角色设定做更换。

她很喜欢那样温柔的他啊，为什么他却说他的个性不适合用在游戏上。

「创作这种东西本来就很两难，没有办法什么都随心所欲地去描写，因为主管、老闆也会有所要求，不符合大眾口味的东西，搬到市场上绝对难以生存，他也许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表达得不够婉转。」梁宇瀚理性分析着，没有特别偏颇跟他交情比较要好的她。

「但是他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说的，这个角色也不是今天才出现的，为什么却选在这个时候说不行？」陈瑀馨趴在桌子上，难掩沮丧：「还是其实我真的没有像梦柔那么好，不像她那么会写？」

「你怎么拿自己跟她比？你是你，她是她，在我看来你很好，没有心机，就算吃亏也不会跟人计较什么，为什么要像她？我不觉得你需要像她一样。」梁宇瀚打开电视，在遥控器上按着，转到新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