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徐澄醒得?较早,推开房门,周南荀大喇喇地坐沙发?上,不知几点回来的,看?上去十分疲惫,他拍拍沙发?座位,示意徐澄坐过去。
徐澄在他身边坐下,“忙完了?”
“尸体已?经全部打捞出来,暂时不用再熬夜。”周南荀打哈欠。
见他累,徐澄说:“进去睡吧。”
他却不动,“坐会儿。”
“受害人身份确认了?”徐澄问。
“尸体腐烂得?比较严重,面容无法?辨认,dna在库里没比对上,比较难查。”
见他疲惫明显,徐澄说:“要不靠沙发?着眯一会儿?”
“好。”周南荀头后?仰,靠着沙发?椅,合上眼便?睡了。
徐澄洗漱回来,周南荀的头歪到一侧去,徐澄坐过去,想帮他扭正头部,手刚碰到头发?,他便?倾斜地更严重,整个头搭在她肩上,头发?贴着她脖颈,早晨回来他洗过澡,发?丝带着家里洗发?水的淡淡清香。
几天没见,周南荀眼下有青黑,下巴长出青茬,下颚线更锋利,肉眼可见瘦了。
他真的累。
周南荀没睡多久,被手机铃声吵醒,他接通,不知那边说了什么?,眯缝的眼一瞬睁大,“马上发?给我。”
挂断电话,意识回笼,他才发?现?枕着徐澄肩膀,忙坐直身体,给徐澄道歉。
徐澄没在意这个,更关心是谁打扰他睡觉,“队里电话?”
“嗯,尸检报告出来。”周南荀用手机打开电子版尸检报告,拧眉问徐澄,“李思言今年多大?”
“22岁。”徐澄倏地紧张,“她怎么?了?”
“随便?聊聊。”周南荀又问,“她有多高?”
“163左右。”徐澄努力回想李思言的外貌,详细描述,“偏瘦,中长发?,单眼皮,眼下一颗泪痣,耳朵上至少三?个耳洞。”
周南荀:“法?医推断出的年龄、身高与?你讲的相符,死者没完全腐烂的面部皮肤里有泪痣,最好能联系到她家人来做一次dna核对,确认死者身份,我们才能继续往下查。”
“可她前天还和我聊天,约我出去玩。”徐澄拿出手机给周南荀看?聊天记录,“上次不愿意给的父母和男朋友电话号码也给我了。”
“那你现?在打电话叫她出来一趟。”
徐澄按下视频通话,李思言没接,给她男朋友的号码打也没接,“可能两人在忙。”
“等她回电话了,告诉我。”
“好,你快进去睡会儿。”徐澄站起身,拉着周南荀往房间走。
进到房间,周南荀没脱衣服,倒床上就睡,速度快到惊人。
徐澄回主卧也睡了,正在做梦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瞪瞪接起来。
那边说:“澄澄,在干嘛?”
父女俩有些天没联系了,徐澄有些意外,“爸?”
徐正清:“嗯,爸想你了。”
徐澄顺着说:“我也想你。”
徐正清笑说,“既然这样,下楼来接爸爸。”
徐澄登时从床上弹起,“您说什么??”
徐正清:“说想爸了就下楼来接爸爸,我来风絮看?你了,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徐澄故意拖延时间,跑到窗边往楼下瞧,“您不用陪孙甜了?”
“她拍戏去了。”徐正清强调,“回家当着你妈面,可别说这些。”
“爸,以后?我不会再叫秦姨妈妈,我只有张明枝一个母亲。”徐澄东扯西扯地拖延时间,没瞧见有车,又跑去客厅的窗边往下瞧也没有,一时心急进了次卧,在次卧的窗边看?见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奔驰。
徐正清真来了。
想到是那次北川行招来的麻烦,徐澄又悔又恼。
可人在楼下,想躲也躲不掉,急得?她团团转。
周南荀闻声睁开眼,“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徐澄急昏了头,见人醒来,抓着他说:“咱俩生个孩子吧,越快越好。”
周南荀靠床边坐起,眸色凝重,“生孩子?”
“我爸在楼下怎么?办?”徐澄心急如焚,讲话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