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徐澄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徐正清盼走?,只剩下刘姨,不过刘姨跟她很多年,非常可靠,知道真相也?会保守秘密。
她进到卧室,对着镜子舒服地伸懒腰,随后拍拍假肚子,“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咱俩的母子情缘就到这啦。”
厚厚的硅胶闷热不透气,缠肚子上闷一天很受罪,徐澄扯下丢进柜里,不想?多看?一眼。
皮肤热出一圈小红疹子,徐澄翻出药膏涂上一层,脱下周南荀的t恤,换回?自己漂亮的裙子,又跑去从厨房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坐沙发?里看?电视。
搞笑综艺逗得她水果都没法吃,笑得肩膀直颤,开门?响也?没听见,过了最搞笑的画面,才听见周南荀快吐血的咳嗽声。
综艺太好看?,徐澄一分钟不愿意移开眼,她插起一块西瓜放嘴里,不急不慢地说:“有病吃药,咳什么?”
周南荀不咳了,直唤其名,“徐澄。”
看?电视被频道打扰,她带着不悦,语气不善道:“干嘛?”
“澄宝看?什么呢?”
虚情假意的腔调,徐澄太熟悉了。
女人的声音,如凭空一道惊雷,震得她目瞪口呆,转向门?边才瞧见,不仅徐正清没走?,还多了个秦雨青。
再看?向自己平坦的腹部,手里的果盘“当”一声掉落地面。
星星知道(四)
周南荀甩下还在门边换鞋的徐正清夫妇, 先一步跑来徐澄脚边,蹲下身收拾散落地面的水果,小声提醒:“肚子、肚子。”
徐澄猛然反应过来, 扯起身边的抱枕, 快速搂入怀中,弯着腰往卧室跑,假意抱怨:“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我衣服都脱了。”
幸好周南荀家面积不大, 她三两步跑进卧室,锁上房门大喘一口气, 太惊险了。
徐澄不敢多耽误,赶忙拿出假肚子戴上,换回宽松的t恤出门。
以为徐澄真没穿内衣,徐正清夫妻俩没好意思仔细往她身上瞧,加之徐澄动作快, 又有拿枕挡着,他?们也看不清,即便?这样, 徐澄还是忐忑不安,壮着胆子说:“秦姨来了。”
秦雨青早习惯温顺的徐澄, 如今见徐澄擅自?改称呼, 心有不满, 又不好发作, 从徐澄身上找不到什么可说的, 便?将?目光转向老房子, 她趾高气扬地走一圈,“徐澄装饰的?”
周南荀应道:“是。”
“橙子目光不错, 就这房子——”秦雨青欲言又止,“你们这房子多少钱一平?”
周南荀:“五千多。”
秦雨青没出刁钻语气,反是态度谦和,语调平稳,像与寻常晚辈聊天?,但话里话外藏着针,“这价格在南川郊区都买不到,你们这真实惠。”
周南荀更平静,如实说:“县城没办法和南川比。”
秦雨青勾唇浅笑,“所以呀,我们橙子真是爱你爱惨。”语气语言都没问题,但谁都听得出在挖苦徐澄。
“徐澄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你话怎么那么多?”徐正清发话,秦雨青才住了嘴,她捂着脸颊轻嘶一声,“风絮县太偏,飞机、火车、客车一路颠簸下来,火的我牙龈肿痛,有没有止痛药?”
药箱里去火止痛药都有,但周南荀和徐澄十分默契地摇头。
秦雨青指示周南荀,“小周你下去帮阿姨买盒药。”
作为晚辈,周南荀无法拒绝的,徐澄却一把拦住他?,“老公我饿了,做饭吧。”
周南荀转身走进厨房,没管秦雨青。
徐澄找借口随便?一说,周南荀却当真做起午饭,没多久饭菜上桌,喊他?们来吃。
秦雨青捂着脸颊,看那一桌菜皱眉,荤素每道菜里面都有辣椒。
“不合胃口吗?”周南荀上前问。
秦雨青气得火冒三丈,面上还得维持长辈的尊荣,和蔼地说:“你们这里应该不习惯吃辣呀?”
“对,但我口味比较重,没辣吃不下去饭。”周南荀答完,反问,“秦姨不吃辣?”
秦雨青手指脸颊,“平时能吃点,今天?牙疼。”
“刚才忙忘了,我去给您重做一份。”周南荀谦卑有礼貌,恭恭敬敬的。
秦雨青气得发疯,却挑不出毛病,还得起身拉周南荀说:“别?麻烦了,这么吃吧。”
周南荀拿用公筷给秦雨青夹一片肉,“那您尝尝我的手艺。”他?没夹辣椒,但肉早染上辣味。
秦雨青骑虎难下。
徐正清:“快吃吧,别?矫情了。”
秦雨青只?能把那块肉放嘴里,牙一咬,辣味窜出来,肿痛的牙龈更疼,目光都冒着火,恨不得将?周南荀剁碎。
徐澄窃喜,想对周南荀说谢,可人多说不了,嘴上无法表达,她改用行动,抬脚踢踢周南荀小腿。
周南荀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吃饭,像没感?受到腿上踢过来的力度。
徐澄又用脚尖去勾周南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