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宣和星落前往湖畔游玩,春来无遣闲愁处,玉面纱巾出看花。程宣给她带了帷帽,上下打量没什么纰漏才放心领她出去。
星落在马车上问他:“干嘛要戴着帽子,外面太阳并不算晒。”
程宣咕哝了一会儿,星落问了好几遍,他才说:“不想别人看见。”
“那你还领我出来干嘛,把我锁在屋里就是了,这样谁都看不见”星落叹了口气,故作沮丧。
程宣一把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和缓了语气,甚至有点点讨好的一丝:“可我也想和你出来,但又不想让别人看见你。”
这真是件两难的事情。
星落莞尔一笑,大着胆子在他脸上捏了捏说:“可我心里有你。”
程宣眉目舒展开,唇角含着一缕温柔从容的笑容,低低说着:“我心里也有你,只有你。”
星落闻言,面露甜蜜,依偎在他肩头,程宣把玩着她的手指没有听到她的回应,碰了碰她的手臂:“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啊?”
“我说我心里只有你。”他故意咬住那个“只”字。
星落咬了咬唇,不敢去看他:“我、我还要再等等。”
程宣有点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妻子是一个朝叁暮四轻易就变了心意的人。他揽着她的肩头温言说:“能不能让我等的时间短一些?”
星落缓了口气,重重点头,认真说:“好的,你要等我。”
来到湖边,程宣包了一艘小船,和星落入内,缓缓拨动着船桨在湖面上漂流。
星落折了一只荷花捧在手心,程宣笑道:“这荷花比你的脸都大。”
星落笑笑说:“荷花清香,带回去放在水中,看着也舒心。”
程宣没什么审美,她这般说他也同意,只是心里念着她喜欢荷花。
今日风光明媚,程宣和星落到了对岸,意外遇到了几位同出来游玩的王室宗亲。程宣与他们不算熟络,但也不得不寒暄几句。
大家见二人刚刚成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也不便多做打扰。只是陆致沄瞧见星落,嗤笑了一声,虽然他心里巴不得程宣赶紧成亲,但是眼见得程宣又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爱答不理,心里反倒还有几分不服气,再加上上回星落伶牙俐齿地羞辱了自己,他很是记恨。
陆致沄冷冷望去,星落也正好触碰到他的目光,不由似笑非笑,横了一眼。
陆致沄一怔,顿时沉下脸来,讥讽说:“京城人文风情,程夫人来自小地方,可还习惯?”
程宣听出言外之意,护着星落微笑说:“我家娘子虽不算见多识广,但是心思雅慧玲珑,各种风景我夫人都能都欣然赏鉴。”
星落不甘示弱,福了一礼,声音温软清甜,其中的讽刺却明明白白:“奴家的确出身不高,谈吐不够。倒是小王爷,不知是否能与奴家同样看得惯京中风景?怕是入眼叁分,心却浅了些。”
被一个小姑娘当中讽刺羞辱,陆致沄顿时下不来台。
程宣也只是故作责备地轻轻喊了一声“星落”,但是目光却是含着笑意,陆致沄看得更是刺眼。
星落鼓了鼓嘴,退到一旁。
众人见此打了个圆场便离开了。只是陆致沄狠狠地在掌心敲了一下折扇,心中很是不满,想着下一次一定要狠狠地报复她。
星落和程宣手牵着手沿着湖畔走了一圈又一圈,程宣见那莲子新鲜,买了两个莲蓬,与她坐在小石桌旁边分享。纤手破莲蓬,星落放到他掌心几个,程宣感觉莲子也没有那么苦涩:“明儿我就得去北镇抚司,不能再陪你了。你可以和你兄嫂多出去转转,家里的钱都在书房博古架后面那个屉子里头。都归你。”
星落笑道:“花不了那么多。哥哥嫂子在京城住不习惯,而且我哥哥还得回去教书,恐怕也住不了几天。”
程宣道:“那我有时间就陪你回去。或者,你哥哥有空,我便把他们接过来。”
“程大人真好。都说北镇抚司人人都是活阎王,可是程大人心地善良,通情达理。”
程宣笑着,不又低下头,唇齿相处,碾压着少女柔嫩鲜艳的唇瓣,呢喃道:“落落,你在我身边,便好。”
程宣回到北镇抚司又投入到之前的案件中去。林惊羽作为副手,自然经常要与程宣照面。案件核心人物是朝中清流一党的袁大人。有人构陷他贪赃枉法,起初还不算什么要紧事,但是到了后来竟然有人要罗织出谋反的罪名,这样就棘手了许多。
袁大人年事已高,经不起反复的折腾,没过多久就在牢里折磨得没了人形。
程宣对这位袁大人心底是敬重得,他也不相信他真得会谋反,猜测背后一定是有人诬陷。朝中阉党与清流两派斗得不可开交,北镇抚司又属于阉党的指挥,若要罗织罪名,只能是朝中那些太监们的手笔。
程宣负责该案子,自然想查得水落石出,林惊羽正好前来与他商议。程宣翻看着卷宗说:“你怎么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