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了他十秒。
然后叼着烟,单手抱着病历,另一只手伸进风衣外套的口袋里,摸到打火机拿出来。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秦销,“啪”地点燃了这根烟。
秦销眸底一动,神色没有半分不悦,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烟雾模糊了汪悬光的面容,她叼着烟,抬步朝秦销走过去。
天光穿过落地窗,雪白墙壁上反射着冷光。
两人面对面站着,不过二三十厘米的距离。清凉的薄荷烟,与男人身上传来的冷冽昂贵的木调香气交融到一处。
秦销低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嘴上说着不喜欢人家抽烟,眼底却满是期待。
但那口烟没有如期而至。
汪悬光含着烟没吐,指缝间夹着烟,抽离唇边。
那两根细长的手指一松——
亮着火星的烟头,在空气中倏然划过一道猩红的弧线,“啪嗒”落在秦晓的皮鞋尖上,又弹开,磕出白烟灰。
秦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汪悬光这才偏过头,朝旁边吐出了这口烟,但那狠而冷的视线却始终与男人交锋。
接着她抬脚,踩上香烟,狠狠地碾灭了火星。
“你是不乖的类型啊。”
这个出场自带惊悚效果的男人,脾气相当不错,不介意汪悬光的挑衅与冒犯,朝她温柔一笑,继而转身走向病房。
那修长挺拔的身影,静立在门外,透过玻璃,向病床上的汪盏投去怜悯的目光,语气也无限惋惜:
“你瞧,我的小夜莺坏掉了。”
“你要替她,为我唱歌。”
“否则,她会生不如死。”
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一字字如情人般缱绻温柔,同时表露出赤裸清晰的残忍。
汪悬光面容无动于衷,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她宁愿生不如死,也不想我被你玩成她这个模样。”
“你的声音不像她,比她冷清,但一样好听。”
秦销根本不在乎她说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内心的变态扭曲和病态的控制欲毫不掩饰地展示出来。
汪悬光一句废话都不想和他说,抱着病历本就往外走,刚从秦销身旁经过,便被两个守在门口黑衣保镖拦住了。
她停步,却没回头。
秦销望着她挺拔瘦削的背影,勾了勾薄唇,继而抬手,对保镖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你会心甘情愿回来的。”
汪悬光置若罔闻。
秦销温柔的视线一直送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白光中,没有再看一眼病床上的美人。
接着他掏出手机,给秘书发去消息:【送一束白玫瑰送到汪小姐的酒店去】
对方秒回【好的。】
不过十几秒,秘书又发来消息:
【汪小姐改签了机票,凌晨四点半的航班回加州。】
·
严重缺觉的汪悬光回到酒店,简单洗了个澡,一觉睡到该去机场的时间。
凌晨的北京,街头空荡,空气干冷,寒风阵阵吹掠着。
酒店叫来豪华专车,服务生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汪悬光坐进后座位,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咔哒!
车门落锁。
凯迪拉克xts打灯起步,驶出凌晨空旷的马路,很快开始开上高架桥。
“北京折迭”禁止8吨以上的大货车在白天进五环,一到深夜,五环路上全是重型货车。
前方摄像头咔嚓闪烁,后视镜里短暂地映出“司机”锋利俊朗的眉眼。
——是秦销。
引擎声骤然轰响,油表指针一跳,瞬间从80迈指向100迈!
这辆银色xts像不要命了一样!
银蛇般在左中右三车道来回变换,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大货车中间,好几次在还闸道出口,擦着要下高速的车辆突然并道。
此起彼伏的鸣笛叫骂延续了好几公里,衬得车厢内如死水般安静。
秦销稳稳地打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汪悬光:“你很安静。”
130迈!140迈!!150迈!!!
车窗外是模糊成残影的大货车,更远的建筑群不断向后退去——
“每次我一开车,你姐姐都要给我伴奏,我的小夜莺,惊声尖叫,比唱歌还要好听。”
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汪悬光稳坐在后座,细长的双手搁在膝盖上,一双眼睛深如寒潭:
“xts,全轮驱动,20t发动力,36升v6引擎,358扭距,百公里加速为67秒。”
北京的冬天气候干燥,车内暖风一吹,皮肤干得发疼。她垂眼看了看干出细纹的手背,语气波澜不惊:
“你要是能在49秒内能加到250迈,我才会稍微觉得刺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