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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马将盘中余下的碎肉餵食给这些婆娘,每一个吃完即昂起头颅,血盆大口张开,喷吐出无尽的烟雾来。莉莉丝们都是怎么了?明知咽下的是人肉,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哪怕就是清晨,她们仍是思维正常的人。这不可能是被集体洗脑了,而更像是某种催眠。
「二十二人。」范胖的视角滑过一张张年轻的脸,细数下来缺了好几个,其中就包括满身腱子肉的农妇和军师娘们,这些女的又都去了哪里?他可以肯定,所有中魔的女人像这般僵站已有很长时间了,发生这一切时自己恰巧在爬龙口,以至于前后无法续接起来琢磨。
大屋外的金戈之音逐渐低了下去,替代而来是山丘下放起摇滚乐来,双方叮咣五四打了一阵又偃旗息鼓了。哪怕范胖再不懂军事,也能明白只要群贼发奋,想攻陷女神峰易如反掌,而像这般打打停停,实不知卖的是什么药。也许自古以来打仗就是如此,虚虚实实相互试探,这么多生力军群聚祭台,肯定暗藏着什么猫腻。
时隔不久,门外进来四名穿得像死神般的怪人,整张脸被麻帽遮挡,好似一个黑洞,任何光线都透不进去。所谓的沙利文探头向外打量片刻,朝人头马连连摇头,似乎在说派出去的已全军尽墨。这个怪人什么反应也没有,示意她们去将帕科解下。几人端来一口澡盆大小的铁器竖在神龕前,然后将奄奄一息的墨西哥人置入其中。
「这是干嘛?继续折磨?抑或是掏肠挖心?」范胖将电影里所能想到的桥段全过了一遍,也没搞懂她们要做什么。直至沙利文举刀割开帕科的喉管,他才明白果然是活祭。这口铁器似有某种魔力,尽管鲜血喷薄,但一滴都没溅到盆外,反倒是逐渐升腾起来,直至淹没了帕科的整张脸,他睁着不甘的大眼,最后抽搐了几下,立即咽了气。
四周站得笔挺的莉莉丝们,犹如得到了某种指令,全都像饿鬼般扑进盆里,你抓着脑袋,她拧住小腿,立马将墨西哥人开膛破肚,生生扯出五脏六腑,趴倒在地狼吞虎咽,不消几分鐘,便将之分食殆尽。这幕地狱般的情景,着实吓得范胖小便失禁,恐惧已到达极限,他再也忍不住恶心,肠胃倒转,黄酱滚涌而出,吐了满满一地。
闻听响动,浑身鲜血淋漓的贼婆娘们全将脑袋转向,缓缓爬起身,朝着他步步逼来。
「妈的,帕科死了,跟着就轮到老子了!」范胖使劲挣了挣,也脱不开绑绳,便只得吹胡子瞪眼,冲着这群鬼一般的女人高声唾骂,将所有脏字吐了个遍。人为刀殂我为鱼肉,贼婆娘们充耳不闻,脸上带着冷笑,纷纷从怀中掏出怪刀,打算将他也削成一具骨架。
人头马长啸一声,喝止女魔们行兇,令她们退回原位。眾女继续像适才那般昂头,对空吐妖雾。恰在此时坡下又开始鼓噪,似乎重新组织起进攻,死神般的四个人随即出门迎战。
身处在这个血祭中心,范胖绞尽脑汁,也不懂是何布局。也许眾女吃饱了,也许留着他还有其他用途,总之是侥幸捡回一条命。百无聊赖中,他只得继续盯着她们看,哪知清点下来,这座大屋的侧角,居然多出一人来。不仅如此,此女趁着沙利文和人头马转身之际,隐入更深的暗面,并步步向他靠近!誒?难道说这个罩袍女有了自我意识,贪图头一口鲜肉么?
直至此人挪到五米之内,范胖方才辨清她那张秀美的脸,不由感慨地想哭,上天有灵,终于把自己人盼来了。可即便她冒着天大危险混了进来,又能起什么作用?天竺菊孤家寡人,且面色凝重,显然已目睹了适才暴行,处在这种狂暴群兽之中,安能保全自己性命已是上上大吉。范胖此刻反倒期盼丘下群贼能有所作为,他们为啥断而不决不肯一鼓作气呢?倘若冲破那四名死神般的人固守的碉楼,蜂拥奔踏占领空地,那自己或许才能侥幸活下来。
话分两头,再说徘徊在鹿血滩龙口底下的我,正感到无比懊恼。原以为大概是个山洞般的地貌,除了脚下磕磕绊绊,理应与普通阴蜮差别不大。然亲自走一遭,不由暗暗叫苦。这哪是什么树洞,根本就是南极冰川,吕库古阴宅大战那会,正值夏初气温炎热,而今金秋已过,慢慢将步入冬季,这鬼地方空气湿度大,穿堂风肆虐,比起冰窟还要严苛许多。
可怜我这身破破烂烂的皮装,与当初的勿忘我不相伯仲,大片胸肩坦露在外,被豪雨打湿的长发覆在其上,走了不到十分鐘已簇起冰花,整个人渐被冻僵。很显然,爬鬼洞是个糟到不能再糟的主意,最佳的选择是按原路退走,再度回到密林去找海神佣兵,通过他们的系统联络上步击之影才是。而今哄骗药店老板只身犯险,以这家伙一贯的不靠谱,是否能将消息传达出去,必须得先打一个问号。我最担心的境况是,当找到奥莱莉再度折返道场,这家伙仍姍姍来迟,见面后将手一摊,嘟囔着他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