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哒哒的马蹄声停了下来,徽容从宫中探望母妃归来,萧府上下一片寂静。
晚风料峭,侍女冬莲体贴地为她披上披风,关心道:“天凉,公主注意身子,奴婢这就去厨房弄些姜汤为公主驱驱寒。”
“多煮几碗,分给大家。”徽容温柔地看向其他仆从,“劳累了一路,你们喝完姜汤便回去好好歇息吧。”
“谢谢公主!”仆从们十分感激。她是养尊处优的十四公主,亦是萧府的当家主母,可她没有一点架子,性情温和,平易近人,深得人心。
徽容微微一笑,在管家的伴随下进入府内。萧家的人口不多,府上除了仆从,便只有大公子萧崇良与身为弟媳的她居住,偌大的宅院到了深夜,更显冷清。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东院,那里一片漆黑,她试探道:“这次回宫探母,带了礼物回来,其中有大公子一份,不过他已经睡了,便待明日再送过去吧。”
管家解释道:“大公子今日赴京兆尹之子的婚宴,现在还没回来呢。”
徽容停下脚步,一脸担忧,“这个时辰还未回来,必定吃了不少酒,记得准备醒酒汤。”她想了想,又问:“大公子近日可还有应酬?”
“前日有一场酒局,虽然没有喝得酩酊大醉,但也是晕沉沉的回来。”管家回答。
徽容长叹了声,萧老将军与夫人战死沙场,而萧二公子、她的夫君也马革裹尸,为国捐躯了,叁公子年纪轻,还在学堂读书,撑起萧家的重担便全部落在了萧崇良一人身上,官场上的应酬是难免的,她虽然担心,但也无可奈何。
“大公子身子不好,宫中御医为他开的补身汤药要按时服用,一定不能落下。还有,要多留意他腿部的旧疾,现在虽已无大碍,但仍有复发的可能,膏药切记备足。”
“是,小人记住了。”管家欣慰一笑,“还是公主想得周到,大公子身边没个体己人,多亏了公主照应。”
听到这话,徽容脸色一红,解释道:“这是我身为弟媳应该做的。”
一阵晚风吹过,假山后面的草丛沙沙作响,然而风停了,草丛仍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徽容觉察到了异样,没有言明,找了由头支开管家,“我从宫中带了些香料回来,需妥善保存,便派人放到北院的库房吧。”
“是,小人这就去。”
管家走后,徽容见四下无人便提着灯笼,小心翼翼地走向假山。
“哥哥快要走了,奴家舍不得。”
“等我攒够钱,就为你赎身,娶你回家。”
“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好哥哥再多弄几次,奴家怕以后没机会了。”
“瞧你这浪穴儿,一刻也不消停,弄得我一手的水儿。等我走了,你准找其他男人。”
“不会的好哥哥,我只喜欢你……啊……好舒服……”
徽容透过石壁的孔洞,窥见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在草丛中交媾,女子跪趴在地上,翘着雪臀迎合着男人的冲撞,粗黑的阳物出牝入阴,弄得女子愈发亢奋,淫叫连连。
徽容定眼一看,是服侍大公子的婢女珍儿和修缮屋舍的短工庄瑞。
她经历过男女之事,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不过她已经守寡叁年了,头一次看到活春宫,一时间不知所措,怔愣地杵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结束了云雨,各自穿上衣衫。一股风迎面吹来,徽容打了个寒颤,头脑清醒许多。她用手背拍了拍发烫的脸颊,调整状态,保持一副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样子。她咳了两声,整理衣襟的两人闻声一惊,吓得立刻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本想就这么躲过去,却没想到已经被发现了。
“穿好衣服出来吧。”徽容平静且不失威严道。
珍儿和庄瑞意识到私通之事掩盖不住,只好出来了。珍儿入萧府签了十年契约,可如今不过五年,若想要恢复自由身,便要赔付双倍赎金,她和庄瑞两人的钱财加在一起也不够赎金,眼看着庄瑞工期将至,离开萧府,两人情难自控,便私下相会,翻云覆雨。
珍儿知道徽容权力大,又是个心善的主儿,扑通跪到了地上,主动认错,“这都是珍儿的错!是珍儿动了情,犯了糊涂,与庄哥哥无关!公主要罚便罚珍儿一人!”
庄瑞一听这话,急得立刻揽下过错,“不是这样的!是我见珍儿貌美,起了色心,珍儿抵抗不过,才不得不从!”
徽容见两人都将过错揽到个人身上,为之动容,心生怜悯,不忍心拆散这对有情人,可又不能破坏契约规矩,便道:“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便不再追究,也不会棒打鸳鸯,我会成全你们。不过,还是要遵守契约。”
庄瑞垂头,“可我……现在凑不齐赎金。”
徽容温柔一笑,“你放心,赎金我会替你垫付,待日后攒够赎金,还了便是。”
两人感激涕零,连连叩首。
“公主的大恩大德,我们感激不尽,一辈子也不会忘!”
“谢公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