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她知他是别有用心的人,可没想到他竟敢做出这般胆大妄为的事!
这里是皇宫,她还是公主。他是从骨子里就不尊重她?还是他想不开了,一心求死?
她调匀呼吸,冷静下来,不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傲然坐在殿内的正座上,一双柔眸尽是寒意。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她冷冷地问。
陆彦光诚实地回答:“前几年,在下的家乡遭遇天灾,至亲都不在了,孤苦无依,只好投奔舅父,寄人篱下。舅父不允许我入仕,便处处牵制于我,明早,我便要启程,回舅父的乡下老家生活,这辈子再也无出头之日。”
徽容闻言触动,仍是不动声色,“所以呢?”
他毫无底气地回答:“在下……在下想攀附公主,谋个前程。”
徽容觉得可笑,“你讨好我的方式就是强暴我?你哪来的胆子?还是你觉得我看上去柔柔弱弱好欺负?”
“不、不是……”陆彦光想要解释,自己是迫不得已,可无论怎么辩解,都是苍白无力。他的确妄想通过强占她来征服她,错了就是错了,无法自圆其说。
他羞愧歉疚,重重地叩首,“在下知错,是在下痴心妄想,请公主降罪。”
额头磕碰地面发出的声音并没有减轻她的不满。
徽容睨着他,暗一思忖,问道:“你以为我喜欢你,是吗?”
陆彦光心头一震,徽容注意到他微颤的背脊,冷冷一笑,果然说中了。
她气定神闲地起身,缓缓向他走去,“你认为我是个寂寞的女人,你想通过献身的方式来讨好我。是吗?”
他的身体格外僵硬。
徽容神色和悦,绕着他款款走着,“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你怕我会拒绝你,所以你便要对我用强。你觉得我喜欢你,所以,即便是用强也无所谓。是吗?”
沉心静气的叁连问,将他的心思暴露得彻彻底底。
陆彦光无地自容,赧颜汗下,将身子埋得更低,像要嵌进地面似的,为自己的天真与自信感到可笑可耻。
徽容停下步子,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的企图与她之前猜测的无异,不过是想攀附权贵,谋取好处罢了。
听了他的遭遇,她更能理解他用心良苦地接近,如果他不对她用强,她或许会帮助他,毕竟,这是她动过心的男人。
只可惜,他功亏一篑了。
她最讨厌一个男人自以为是地强占一个女人。
徽容冷笑了声,“我承认,我的确对你有好感,而且,我也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但这不是你为非作歹的理由。高高在上的公主尚且如此,若换作无权无势的普通女子,你岂不是更加嚣张,肆无忌惮?”
纤弱的身子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散发的摄人气场将他压制得死死的,即便不看她,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从那双柔眸里流露出的锋芒。
陆彦光不敢解释,言语上的悔悟对于她而言毫无用处,他索性主动领罚,“在下知错,这便去内侍省坦白认罪。”
徽容面无表情地提示:“轻薄公主是死罪。”
陆彦光叹息一声,坚定道:“那也是我应得的惩罚。”
若有转世投胎,他希望来世可以托生到一个好人家去,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家庭和睦,不必寄人篱下,受人牵制,可以毫无顾虑地考取功名,实现抱负,也可以堂堂正正地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徽容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唇畔微扬,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之色。
“站住。”
陆彦光正要开门,身后传来了她平静的声音。
沉默片刻,她又道:“随我进来。”
陆彦光一惊,覆在殿门上的手颤了颤,不知是她有何用意,是饶恕了他?还是什么?
徽容已经步入内室,他的脑子一片混乱,迷茫地追上如烟如雾的飘飘衣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