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呜呜,好累……”
“乖孩子,别哭。会让你舒服的,再一会儿,好不好?”
“不好——啊……你都说了好多几次了!嗯啊——你别顶那儿!”
“呜啊——”
细碎娇软的呻吟,如同微风吹过的风铃,一声声,回荡在朦胧而暧昧的昏暗室内。
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曲,饱含情意也释放了欲念。
对于另一个人而言,这却是能够轻易让他心如刀绞的痛楚。
衣帽间的拉门在黑暗之中,移开一小条缝隙,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瞳,从缝隙之中窥视着床上交缠亲密的人影。
姜明度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宛如被利刃一片一片地削下。
锯齿般的刀刃冰冷地划破肌理,破开血脉,喷涌出的滚烫心尖血,落在坚硬极寒的地上,顷刻之间便冻成冰,碎裂成无人知晓的尘埃。
肉体和灵魂,每一处都在感受这强烈的痛意,仿佛每一根骨头都在被逐节敲碎,每一块血肉都被无情撕扯。
他喜欢的人,他厌恶的人。
他想要的人,他逃避的人。
在他眼前,亲密无间,眼中只有彼此。
他们如胶似漆,而他在黑暗的角落,卑劣地偷窥。
妒忌、愤怒、悲哀,所有的负面情绪,在黑暗之中窃笑着、低语着,贴在他的身上,深入骨肉,成为他无法被根治的痛疮。
手里拿着的袋子已经不知不觉被他捏得一团糟,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想起忘记把药膏拿给她,满心期待地跑来,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捧到她的面前,却只被紧闭的门扉关在门外。
他那时就应该走,但是他却执意想要见她。他从衣帽间穿过,却在门后听到他们缠绵悱恻的低语。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以为温柔是她可以撩拨的心意,以为贴心是她无言的诉说,以为自己有可趁之机。
但是,现实给他当头一棒。
他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
满腔的热血,也只是她不可能看到的垃圾。
床上云雨将歇,他看到姜延抱起她,想要去浴室。
他……不能再停留了。
姜明度闭了闭眼睛,最后看了一眼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的她。
她的肌肤莹白如玉,宛如世上千载难得的明珠。
——所有的珍宝,必然会引来窥视。
他拿着那个不成型的袋子,悄无声息地,一步步,向后退。
眼眸之中的血丝,在黑暗中,逐渐沉淀为赤红的疯狂。
他不愿意就这样退出。
绝对……绝对不可能放弃!
他想要的,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多么卑劣、多么无耻,他都会得到。
伦理、世人、父亲,都不会是他退缩的理由。
遥遥,亲爱的宝贝……
你来到我身边,你看到了我,你将我征服。
我的心上,已经被你留下烙印,我要怎么才能——
留下你?
……
夜色深重,初夏的夜晚燥热无比。
姜延亲吻着闻遥的额头,倏然抬起头,看向衣帽间的方向。
闻遥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了?”
姜延略微迟疑,却低声说道:“没什么。”
只不过感觉,好像有人在窥视。
黑暗中隐藏的视线,让人莫名不喜。
但是,现在应该不可能会其他人出现在这里。
他掩去心中的疑惑,把闻遥清洗干净,检查她手背上的伤口。那处在激情之中,蹭掉了一点胶带。
姜延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山根位置,他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他今天,未免太过于着急。
大约是因为脑海之中模糊念头,在见到她坐到自己身边时,终于散去了遮掩的浓雾,清晰地出现在心中。
他其实早就应该发现,以前那些情不自禁的关切,并不是毫无理由。
他的心,早就在自己尚未察觉时,就已经为他做好了选择。
他还记得初次见她,大概是集团的统一面试后。
他坐在路边的车里,透过车窗,看她兴致勃勃地拍摄着花坛里的月季,轻轻伸手抚摸,还和那些花说话。
“好好开花呀!有机会我再来看看你们。”
连日来的疲惫被这样有趣的灵魂治愈。
他看着她唇边小巧甜蜜的梨涡,想到,如果她能力不错,或许他的确可以满足她的想法。
让她每天都能看到公司大楼下的月季。
她并没有让他失望,在他的刻意关注下,他知道她在财务部工作得很努力,工作能力和个人表现都是一流。
秘书处有人离职后,他便示意跟了自己快十年的特助周舟向秘书处的郑宁涵暗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