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跟着你从艾尔海森的伞下走过,跳进车里和你笑着说这雨下得可真大,柯莱收了伞,坐进去,和艾尔海森道了一声谢, 他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把后座车门关上,往前去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雨伞湿哒哒地立在脚垫上,车窗被雨珠敲打,声音连成一片,几乎听不出单个的音节,明明是透明的水,在玻璃上汇聚起来,却仍旧能够模糊视线。
这场雨带着风,落下来的时候就不是正经的垂直线,而是倾斜的。 恰好艾尔海森太高了,斜过来的雨半点没少,全打在了你们裤子上。 是以你的裤子有点湿,这会儿冰冰凉凉的,冻得你手冷脚冷,还湿哒哒的难受得很。
“得。”你叹了口气,“又得喝姜汤。”
你已经预料到了等会儿你回家的时候,钟离先生端着两碗姜汤过来找你的场面了。
002
大事件!
你没生病! 但是艾尔海森生病了!
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早八的你起来后发现没有早餐,而且艾尔海森的鞋子并没有被穿走,也就是说他还待在家里。
艾尔海森的行动向来很有规律,这次出现的意外让你多少有点惊讶,因为它代表着异常。
你有点疑惑地从零食柜里拿出一个小面包当早餐,拿不准该不该去问问艾尔海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不是那种会赖床的人,该做的事情他会做好,就算是今天下雨,按照他的习惯,这会儿应该也起来了。 但万一他就是赖床了呢? 那你去问他的情况,岂不是打扰他睡觉了?
你纠结着吃完了面包,看看时间还算早,想了想,最终还是去敲了敲他的房门。 你没敢喊他,怕声音会吵到温迪和弗朗茨,就连敲门也只是敲了几下。
房间里没有动静。 你迟疑地继续敲了两下,才听见里面走动的声音。
很沉重、很拖沓。 和平时他的脚步声不同。
你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是因为刚睡醒吗? 你吵到他了?
这点愧疚在他打开门之后立即荡然无存。 他皮肤白,所以脸上浮现出来的莫名其妙的绯红就格外的显眼,让你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他的状态。
“你发烧了?”你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入手的温度烫得你冰凉的手都瑟缩了一下。
艾尔海森扶着门把手,眼眸有点迷蒙。 他闭了闭眼,不太舒服地捏了捏鼻梁,咳嗽了两声,回答道:“应该是。”
声音都哑了。
你皱着眉道:“先去床上躺着吧,我去给你拿药拿水。”
他没吭声,恐怕是没什么精力,拖着步子回到床上,也不盖被子,似乎是想依靠这种方式来散热。
你端着装有退烧药、退烧贴、水杯和电子温度计的托盘走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人穿着一件薄款睡衣大咧咧地躺在床上,被子扔在一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
“盖被子,大哥,你是嫌温度不够高吗?”你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弯腰过去将被子从他身下扯出来,重新盖在他身上,然后握着水杯在床边坐下来 ,摇了摇他,“先别睡,起来喝点水,顺便来测测你的温度。”
艾尔海森抿了抿干燥的嘴,有点孩子气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你觉得他这个状态,转化成文字就是“让我睡”。
你:呵,总算体会到你上次不想吃药的感觉了吧? 当时艾尔海森和温迪按着你吃药,现在他也逃不了吃药。
不过这会儿还没到吃药的阶段,你总得给他量下体温。
你看了一眼自己的时间,转头过来好脾气地哄了下病患:“艾尔海森?你不觉得口干舌燥吗?喝点水会舒服一点,起来喝点水好吗?”
艾尔海森坚定地把头扭了扭,藏进被子里,用行动表明自己要睡觉。
你放下水杯,也不继续催了,毕竟你还得上课呢。 于是先拆了退烧贴,手伸过去把被子拉下来垫在他的下巴部分,然后撩起他的刘海给他贴退烧贴。
他还算配合,感受着你手上凉凉的温度,睫毛颤了颤,最终还是懒得睁开。
而且他还出了点汗,情况比你想的要好得多,就是温度实在烫人,你也不清楚是自己的手太冰了,还是他的温度真的很高。 总之你感觉自己的手都被他导热了。
你叹了口气,给电子体温计消了毒,把艾尔海森的手从被窝里捞出来,将体温计放进他手里,道:“量下体温,量了体温你再睡。”
他不情不愿且慢吞吞地把手缩回去,将体温计塞进腋下,然后一动不动。 这过程全程闭着眼,只要你不说话,他就能睡过去。
体温计测温需要点时间,你趁这会儿去了钟离先生家,敲门告诉他们艾尔海森的情况。
钟离惊讶了一瞬,便了然地点点头,道:“他身体素质比你好,病来时严重,去时也快,估计没多久就好了,不用担心。”
你道:“嗯,我就是想跟您说,您有时间的话,麻烦您做点他可以吃的东西,然后放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