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才会跟着皇帝的队伍来到岳州杀死反贼南平王,等离开岳州之后……”
安墨原先讲故事的时候,花宜姝看似认真倾听实则神游天外,但这一次,她前所未有地专注,只恨不得将安墨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背下来才好,只是听着听着,花宜姝疑惑起来,怎么安墨只讲个大概,连个时间和地点也没有。花宜姝立刻说出自己的疑问。
对此,安墨神情沮丧,“我看书就是图个乐子,故事也就看个大概,要是早知道会穿书,我肯定连标点符号都给背下来!”
花宜姝并不知道标点符号是个啥玩意儿,但并不妨碍她一颗心突然从天上跌入了人间,她抱着一丝期盼道:“那、那你是如何得知两日后城破的?”
安墨道:“因为杀了反贼的当天,女主感叹了一句中秋节本该是团圆的日子……”要不是因为这个标志性的日期,安墨也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楚,至于其他事件,由于不知道具体时间和具体地点,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不,也不能说没有价值,只能说价值微乎其微。
此时此刻,花宜姝终于从捡到金馅饼的极度喜悦中冷静下来。
她原本想着,不管在安墨眼中,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总归安墨能预知未来,而当今佛道两教昌盛,利用这一点,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完全可以扮成下凡历劫的仙子,在这个世道里收获数不尽的名利,从卑贱的花楼妓子摇身一变,成为权贵追逐的仙家大师。
然而安墨讲得越多,花宜姝就越发现这条路行不通。因为安墨说来说去,都是女主多么厉害,女主身边的男人多么俊秀,女主身边的男人为了她争风吃醋云云……哪个仙家大师只能预言几个人的儿女情长?就算你统统说中了,这又有什么用呢?是能让百姓多种点粮食?还是能让皇帝长生不老?
要你这仙家有何用!
花宜姝摇摇头,果断放弃了这条既艰难又容易被拆穿的路子。
安墨并不知道花宜姝脑子里转过了多少道弯,她还在讲,讲着讲着就愤愤不平起来,“我真不知道那个鬼楼楼主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个江湖势力嘛?而且这种邪魅狷狂强取豪夺的人设早就已经过时了,男二是忠肝义胆的将军,男三是默默守候的痴情皇帝,哪个不比男主好?再不行,温润如玉的医师男四,活泼建气的奶狗男五,随便哪个都比后宫无数的男主强啊!”
什么奶狗不奶狗的,花宜姝不在意,她只注意到“默默守候的痴情皇帝”,这世上男子向来是风流的多,更何况是坐拥天下的皇帝?花宜姝不能理解,“你说什么?皇帝不是个风流好色的糟老头子吗?这也能算痴情守候?”这本书对“痴情”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吧?
谁料安墨比她更吃惊,“你可不要诋毁我们痴情男三,他明明是个刚刚十九岁的单纯处男好不好?”
安墨认为是古代交通不便信息流通得慢,再加上青楼女子没有获取消息的渠道,并不知道京城里已经换了皇帝,还在耐心解释,“你知道的那个老皇帝早就嗝屁了,新帝登基都一年了。新皇帝跟老皇帝可不一样,他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直到遇见女主才有了交托终身的意图……”
安墨还在喋喋不休地强调这位男三皇帝的好处,却不知道早在听见“十九岁”和“处男”这两个词时,花宜姝就迈不动腿了,她忽然一把揪住安墨的手,直愣愣地问,“安墨,你说得都是真的吗?寻常富户男子十几岁就开始议亲了,三瓦两舍都逛过几回了,大富大贵之家身边安排个丫鬟红袖添香更是寻常,更何况是坐拥天下的帝王,他怎么可能还是童男子?该不是他骗女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