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红晕,“你也觉得我能梦想成真?”
安墨心想这倒没有,她总是因为缺乏花宜姝的自信而与她格格不入。她想了想,说道:“我放心,是因为我不用担心你将来会为陛下难过。”毕竟在这个男人随意三妻四妾,天子理所当然坐拥后宫的时代里,安墨并不认为李瑜可以始终为花宜姝坚守身心。
见花宜姝不为所动,安墨继续道:“我刚刚想起来一件事,在原剧情里,萧青跟了越不凡之后,男三,也就是陛下回到盛京就大婚了,皇后也姓崔,应该就是崔太后的侄女。”她咬着手指道:“听说昨晚的家宴里,太后只带了她的侄女崔思玉,现在应该也在仁寿宫吧!”
安墨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花宜姝冲外头喊,叫他们加快脚步。
轿子忽然加快,安墨没准备过来,身子往前扑,差点掉出轿子。
“发、发生了什么?”对上花宜姝忽然难看下来的面色,安墨小声问。
花宜姝一撸袖子,满脸煞气,“我说李瑜怎么一夜不归,感情真有人绊住了他,我倒要看看那姓崔的是个什么小妖精,敢勾搭我的男人!李瑜是我的,他的身子是我的,他的心也是我的,谁也不准抢!”
安墨:……
刚刚、是谁、说……想要李瑜变心来着?
也许,只是她的一场梦吧!
规矩,何秀秀好惨
相比起紫宸殿, 仁寿宫更显奢华富贵,入目所见处处锦绣堆砌、珠围翠绕。
轿辇停在仁寿宫门前,花宜姝在大宫女的引领下带着安墨往里走, 刚刚转入一道朱漆木廊, 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声,花宜姝回头一看,便看见了何秀秀和李珠珠二人。
不过一夜而已, 两人全然换了副装扮,何秀秀头戴珍珠玛瑙冠、一身苍翠色凤纹大袖锦袍, 外罩狐狸毛滚边玄色披风,李珠珠则是一身粉嫩的夹袄裙子,披着同样粉嫩的狐狸毛披风,头上还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十分玉雪可爱。
花宜姝打眼一瞧便觉眼前一亮,怪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这两人这样一通装扮下来,显见的像是换了个人。之前瞧着只是一对寻常母女, 如今与从前相比便像是隔了云与泥。
花宜姝脚下停住, 笑道:“婶婶和妹妹也来了。”
何秀秀虽然穿戴一新, 但她面上略显拘谨的神色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一个多月前她还只是寻常百姓,如今却深入宫廷, 如何叫她不局促呢?但她早已不是从前听见丈夫名号便能被吓晕过去的柔软样,扶了下还未显怀的腹部,何秀秀略走快几步赶到花宜姝跟前,发冠上的流苏却只是微微晃动,愈发显出柔美, 足可见她步子有多稳了。
“这些日子以来,多谢夫人了。”
花宜姝目光一转,立刻明白何秀秀在说什么,她笑得温柔,活生生一个婉约大方的名门淑女,“婶婶可别挂在心上,咱们是一路过来的,相互提携帮忙是应当的。”
见花宜姝从容镇定,何秀秀微微舒了口气,也露出一个笑来。
这一个多月,何秀秀跟随他们一块坐船入京,她是个孕妇,本就该多休息,花宜姝却每日都让人去将她请来,找赵慕仪借了位教养嬷嬷,教导她高门大户中各种礼仪规矩,有些花样十分繁琐,何秀秀怀了孕之后耐性不比从前,几度学不下去,还是后来花宜姝亲自下场跟着她一块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做,她才坚持下来。
当初她虽然也感激花宜姝,但学得累时,心中不免产生些委屈与不满,她觉得就算京中高门规矩再多,应当也不至于为难她一个孕妇,就算要学,也不必如此吃紧,要她硬生生在一个月之内学会别人一年半载才能学会的东西。
可是经过昨晚到现在,何秀秀对花宜姝却由衷感激起来,从前那点隐约的不满彻底烟消云散,只因这宫廷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她看见连一个宫女走起路来都板正端庄,远不是田间地里市井街巷上那些寻常妇人所能相比的,更何况入了宫后有新的规矩,一早起来还有一位指引嬷嬷各处提点,若是没有花宜姝此前那一个月的督促和陪练,只怕她连步子都迈不直,又怎么能跟得上指引嬷嬷的提点?
何秀秀几乎可以想象到什么也不会的自己被这些宫人暗暗嘲笑的情形了。
她微微侧头看向花宜姝,就见她双手交叠置于腰腹,手背笼在袖笼里,只露出白如葱根的手指和一点点染了丹寇的指甲。她面上带着浅浅笑意,侧脸干净得像枝头堆起的一捧雪,走起路上步摇轻晃环佩叮当,每一步都一模一样没有一分错漏,心中不由感叹,不愧是刺史府出身的千金,连走路都仪态万千摇曳生姿,她这种只跟着学了一个多月的果真无法相比。
没有注意到何秀秀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花宜姝正谨慎地走路。光看着赵慕仪走路的样子学只能装个样子,更多的细微的东西却是只能找个教习嬷嬷一遍遍掰开了讲才能清楚。幸好有何秀秀这个借口,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自然而然地把赵慕仪那个嬷嬷借过来用。
只是每走一步,她就在心里暗暗数数,清浅的笑意下,藏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