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头侍从回报,说是花夫人来了。
蒋携芳等人还没来得及走,闻言嗤笑起来,“她胆子倒大,竟然还敢过来。”
“来得正好,看太后娘娘如何收拾她!”
“治她个不敬之罪才好!”
偶尔有几个声音为花宜姝说话的,也被蒋携芳等人压了下去,此时她们已经不急着走了,非要看看花宜姝是怎么受罚的!
迟到补更 惨叫,李瑜没法见人了……
天色沉沉, 风雪欲来。
花宜姝坐在轿子里时,就听见跟随在旁的曹顺子说:“太史局那边说,这几日都是要下雪的。夫人待会儿还是要早些回去, 以免雪落大了不好走。”
花宜姝满不在意, “怕甚,雪大了就在仁寿宫歇下。”
曹顺子:……
他擦了擦汗,心里很是担忧。唉, 太后她老人家面慈心苦,夫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夫人再这么对人掏心掏肺, 最后怕是会被吞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昨天晚上他就跟安墨姑娘提起过这件事,终归他只是个小太监,有些话不好跟夫人说,但若是换做安墨姑娘去说话,那就大不相同了,以夫人对安墨姑娘的看重, 只要是安墨姑娘说的,夫人一定能听进去。
谁料他想得好好的, 安墨姑娘却比夫人还不在乎, 还说不必担心, 夫人会料理好一切。
曹顺子大冷的冬天里掉了不止一次汗,什么叫夫人会料理好一切?夫人眼见的都要将太后当做亲娘看待了!可太后娘娘自己有亲儿子亲侄女,怎么会将夫人当做女儿看?更何况崔家姑娘是一定会入宫的, 他不晓得崔家姑娘是什么性情,但料想也不会是省油的灯,等崔家姑娘真正入了宫,到时候她们姑侄联起手来对付夫人,那可怎么是好啊!
曹顺子几乎将其中利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给安墨讲, 奈何安墨就是不放在心上,最后还道,“我觉得咱们应该相信夫人。”
曹顺子:……
这是相不相信的事儿吗?
曹顺子束手无策,只好将夫人如今能得到的助力数一遍,当上了掖庭大总管的干爹、静王与未来的静王妃、还有即将归来的萧青以及杨靖,这两人回来后定能得到封赏,以杨靖的本事,少说也能捞个统领小将当当……这么一算,夫人虽然没有娘家,但有这么多支持,也不必担忧什么了。
曹顺子想着这些人,心中总算安定了一些。幸好夫人往日里宽厚仁慈、广结善缘,如今才得了善果啊!
曹顺子跟在轿子外头盘算,安墨就坐在轿子里给花宜姝盘算,“那个宁安伯府,就是赵慕仪亲戚家,她的小姨嫁给了宁安伯府的二爷,现在赵慕仪每天忙着跟姨母出去应酬,结交了许多无意入宫的官宦之女。王玉燕也安定下来了,她在城西选中了一座宅子,已经搬进去了,昨天我出宫去找她玩,她说已经寻摸好要做的生意了,另外她家原本在归州的产业卖得七七八八,养珠的产业却没卖,打算将归州的河珠通过运河卖到盛京来。她还说你交给她的二十万两是笔大钱,她会帮你好好置办产业庄子,一定不会让你亏本的。”
听到不会亏本,花宜姝满意地点头,总归钱放在手里就是死钱,是不如置换成产业安心的。她手里原本是五十万两,后来虽然坑了赵刺史家一笔,又从李瑜那里弄来三万两,但进账总比出账少,如今手里头四舍五入只剩下四十四万两,加上曹公公欠她的一万两,也才四十五。钱放在手里只会越来越小,这玩意本身也没什么用,有用的是钱能换来的那些东西,王玉燕愿意跟随她入京,还主动提出帮她理财,她有什么不乐意的?于是就取了二十万两给她,剩下的当然还是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花宜姝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好像少了谁,不由问道:“何秀秀呢?怎么这几天一直没见着她?”
闻言,安墨有些无语,“你这几天不是忙着换漂亮衣裳漂亮首饰,就是忙着逛皇宫,要不然就是去凤晴云那里玩,何秀秀来找过你两次都错过了。”
花宜姝摇摇头,丝毫不以为意,“那也没办法,谁让我好不容易进了宫呢?”她说着说着就气愤起来,“哎,也怪我倒霉,这几天把后宫上上下下走了个遍,连个陷阱也没遇到,我只是想体验一把平平无奇的宫斗罢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跳出来害我呢?没有宫斗情节的皇后之路是不完整的!”
安墨:……
花宜姝的想法是她这种咸鱼永远也没法理解的。眼看花宜姝又挑起窗帘看风景,她忙道:“那你今天不要和太后玩那么晚,要早点回来噢,何秀秀明日就要搬去静王府了,好歹和人家道个别啊!”
这么快!不等静王回来再搬?
花宜姝有些惊讶地挑眉,须臾便想明白了,应当是李瑜看出了崔太后刁难何秀秀的意思,索性让何秀秀提前搬出去。
同样是对权力敏感的女人,花宜姝很明白太后的想法,无非是李瑜没有孩子,她担心何秀秀生个儿子出来,将来会威胁到李瑜。话说历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