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我知道,我不会因为这个怪你的,我还需要你帮忙呢。”
他点了点头。
“你没给我住院的钱。”
我提醒他。
“等我们从房子里出来再给你钱吧,我怕提前给钱你就走了。我真的很害怕。”
他对我说。
“那好吧,只有这一次,下次你再不给钱,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我说。
他点了点头。
一辆车飞了过来。
他拉开门,坐了上去。
车子里坐着一个黑漆漆的司机,可能是因为没有开灯又穿着黑衣服,还没转过头来的原因,看起来简直像没有五官。
他也不说话,也不出声儿,就好像一颗死了的木头被放在那里,假装有个人在。
张厨子有点害怕,我坐在他旁边,他拉着我说:“我现在对坐车有一点点阴影,尤其是坐出租车,这会让我想到上一次的事。”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上一次他在车里见了鬼一样。如果这次还是那样,我看他这辈子都不敢再一个人坐出租车了。
我往前看,看见司机在前面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好像是吉祥物的白色兔子娃娃。
那个娃娃很奇怪,头是兔子很白,红色眼睛,两只耳朵直直往上竖着像两根天线,从脖子开始就是一个人的样子。
脖子有短又粗,但是也很白,像打过了粉的尸体的颜色。
底下是衣服,衣服穿了很厚一层,但是有点灰扑扑的,是一件很复杂的带蕾丝边的裙子,这裙子还有袖子,把手腕都遮住。
露出两只又胖又圆又白的小手来,没有正常人的大,看起来是非常圆润,没有指甲,没有攻击性,没有藏小刀的那种塑料制品感觉。
脚上穿着鞋子,鞋底看不清楚,但是正面朝着后面的座位,光线模糊的时候感觉那兔子在笑,颇为诡异。
每到这种时候我就很奇怪,为什么出租车里面不能配个灯,就算他的灯不能直直往前打,你从上往下打打在车子里面有什么不可以的?
难道从上往下打的灯打在车子里面都会闪到外面的人的眼睛吗?如果真是那样,那个人的眼睛究竟怎么长的?他的眼睛长在耳朵里吗?
张厨子的想法显然和我一样。
他已经开始有点哆嗦了,看起来很冷,他还想试图抱住我取暖。
因为这里没有暖气。
但是他要是把我抱住,我逃跑的时候岂不是迈不开步子?所以我一把就把他推开了。他哭丧着脸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望着我。
我转过头去铁石心肠的样子,他就知道没有可能了,只好拉着我的衣服试图在我逃跑的时候跟着我一起走。
我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像是现在就想推开车门跑出去。
“如果现在就走,我们要么回医院去,要么在公交车站坐一晚上。”
我说。
“那我们还是坐这辆车回家去吧, 我不想大晚上的在外面吹冷风,我也不想再回到医院去了。”
张厨子叹了一口气说。
“说起来那个人呢?”
张厨子问。
“你是谁呀?”
我问。
“你知道我是在问谁,除了我和你还有谁在医院,而我们都认识呢?”
张厨子露出一个苦笑。
“原来, 我不知道。”
我顿了顿, 摇头说。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
张厨子疑惑。
“我不知道。”
我犹豫了一下。
“那把你知道的能告诉我的都告诉我吧。”
张厨子看着我说。
“好的, 先生。让我想一想事情要从把那个人送到医院开始讲。我们把那个人送到医院之后你就跑出去了, 我只好跟着你走。
我不知道那个人在我们走了之后怎么样, 但是在我把你送回医院之后,我有问那个人的情况。医生护士说不知道。
我又不能离开你,就没有再问, 但是之后有人对我说, 那个人在我们走了之后就不见了, 是突然不见的, 没有人看见, 也没有录像。
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让我们不要在这里玩, 也不要影响别人正常生活。
他们好像以为那是我们的恶作剧。
但我想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而你当时被人认为是发疯,就更加不可能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也就没有把你摇醒来问。
因为我觉得就算你醒了也不知道。
现在看你果然不知道, 因为你都问我了。
如果你知道是不必问我的。
他们就完全不明白这个道理。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 还要依靠自己贫瘠的知识和光滑的脑子来揣测别人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