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是多么天真愚蠢啊,有那么多人急切地想要抓住行走在舞会上的一袋袋金币,而她竟然以为自己漂亮到奇货可居。
成为学徒后萌生出来的琉璃幻梦在那一晚上被击得粉碎。她帮几个人递了酒,拿了外套,又留下来帮忙收拾了新生舞会的残局——费用由学生自治组织出,相对的,每个人都要出力——等她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狭小而黯淡的宿舍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
其实她的贵族目标们,或者说,同学们,并不太过盛气凌人,相反,他们中的多数人都很客气,有些过于客气了。她递出东西的时候,他们会说谢谢,她说自己也留下一起帮忙的时候,他们也还是说谢谢,在所有的一切结束之后,为了避免深夜里有什么惊吓到她,还有一个人送她回宿舍。
他全程彬彬有礼,用言语和动作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划出一道深深的边界。哪怕她那时候还没完全放弃,也实在没找到方法绕过那条界线。
当然,后来她才知道,有些女孩在这个时候,会选择直接脱下衣服,用最直接也最赤裸的方式去诱惑她。而她那时候还做不到——瞧瞧,我们青春无辜的小海蒂,她还以为自己是个魔法师而非娼妓呢!
当时的希格依为那位同学和其他所有人展示出的拒绝而痛苦,她一路勉强着回到宿舍,把门关上,然后她干了什么来着?希格依漫无目的地想。哦,对了,她大哭了一场。哭之前还记得把租来的礼服和鞋子放在一边去,免得被弄皱弄脏,要付一笔额外的钱。
学来的技能并不是这么容易忘掉的,她还是会跳舞,圆步、小快步、蜂步、柔步都难不倒她,但她不再那么狂热地期待跳舞和舞会了。在魔法和魔法以外,这才是学院给她上的第一课,时刻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身份的一课。
希格依如今仍然会为自己的遭遇有些不舒服,但她大体上已经能够很平静地看待这个问题了:斯洛桑真的需要一个并不出色也并不熟悉的平民出现在自己的舞会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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