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课的器材,我以后不会再帮你搬了。”
下节课是实践课,其他人都提前去实践场地了,教室空荡荡,徒剩两人在此。
“你叫我留下来就是说这件事?没想到你的骨头也开始硬了,你从你那个朋友身上学到不少。”约瑟嘲笑道,用力推了一把纳西的肩膀。
纳西被推得后退几步,笑容缓缓绽开,笑意却不达眼底,话语循循诱引,“只会虚张声势吗,这样,是无法达到目的的。”
“虚张声势?”约瑟一下子被激怒,一直踩在脚下的人敢和他这么说话,抬起脚朝纳西心口猛地踹去,“够不够?”
纳西吃痛倒在地上,费力倚靠在一张课桌旁。
当然不够。
因为艾米来到普通班,裁决部的人频繁来到班上检查,约瑟有所顾忌,不敢在他身上留下伤口。
可是……
“没有时间了。”纳西摇摇头,手摩挲课桌的一角,因常年使用,边缘粗糙尖利。
心慈手软、磨磨蹭蹭,这样,是无法达到目的的。
“没有什么时间……”
问句在震惊之下中断——纳西狠狠撞向课桌角,决绝得有一种使命感。
约瑟指着他,不断朝门口退,努力不让声音露祛,“你、你疯了吧,这是你自己弄的,不关我事!”
血淌下来,汇在下巴尖,像一滴为了讨人怜惜,久不落下的泪。
故事里,勇者会义无反顾,所向披靡,拯救那个悲惨无援的命中注定之人。
他凝望门口,等待他的勇者,这一刻仿佛演习了很久。
“你个人渣,你对他做了什么!”琥珀趁其不备,朝约瑟裆部狠踢一脚。
她在实践场地一直没看到约瑟和纳西,预感不对,连忙返回教室,刚好看到纳西可怜兮兮地倒在地上,头上全是血。
约瑟夹住腿,捂着裆部,踉踉跄跄往外跑,一直在重复说:“是他自己弄的,别上报裁决部,和我没关系!”
“谁不知道你一直在欺负他,你赶紧去死,”琥珀追出教室骂,“亲眼所见,证据确凿,我一定要上报,等着吧!”
琥珀在气头上,还想追过去,手突然被拉住,一转头就对上纳西清澈温顺的双眼。
“抱歉,别生气,确实是我自己弄的。”
她叹气,“你这样已经不是善良,而是纵容他们踩在你头上……算了,先去校医室吧。”
不说谎,就完成了最大的谎。
校医室,医生不在,琥珀只好让纳西坐在里面的病床上,自己找来绷带和药。
“衣服怎么脏脏的,他踢你了吗。”上好药后,琥珀抚平他的衬衫,发现了一块脚印形状的污渍。
“已经不疼了。”
她不信,强行解开他的衬衫,心口位置一片淡淡的淤青。
“我说了,你没必要包庇他们。”她有些生气,“别的地方呢?”
她觉得问了也白问,这个人绝对不会说实话。于是直接上手,强硬扒他裤子。
大腿上一道道伤痕。伤疤在他腿上纵横交错,像扭曲的虫子抵死缠绵。
琥珀抚上那些伤痕,大惊失色,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去问询。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每次想到你,我就会划一刀,它们会替你陪着我……”他低垂着头,抚摸伤疤,神色虚弱,语气颤抖。
琥珀捧起他的脸,凝视他的眼睛,表情悲伤,“为什么?我一直都在,我们每天都见面的不是吗!”
“所有人都会离开,”纳西移开眼睛,不敢与她对视,“所有人都会离开……没有人需要我,永远如此。”
“我需要!”
他勉强撑起一丝笑容,说:“谢谢你安慰我,还和我做朋友。”
“别这样,好吗?”她把纳西拥入怀里,语气迷茫,这种浅薄的安慰不会起任何作用,她是无法拯救他的。
他半垂着眼不说话,琥珀只好一根根数他的睫毛。用什么形容最贴切——羽扇、蝶翼,庸俗得不相称;像阳光跌进云杉枝,落下又密又绒的影子。
影子下,是两颗无生命力的蓝色宝石,他用这两颗宝石眼珠乞求似地看她,“亲亲我,可以吗?”
她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吻落在饱满的双唇上,没有旖旎,像一场治疗。她含住纳西的下唇,慢慢啃噬,舌尖舔过唇瓣,向唇缝内探去。
他的口腔是乖巧等待开垦的土地。舌头滑过上颚,琥珀感觉到他痒得颤抖起来,同样颤抖鼓胀的,还有他的性器,困在内裤里兴奋地跳动,她有意无意磨蹭几下。
他尝起来像柠檬水,干净清爽。
可这个吻仿佛一个混乱,搅乱大脑,搅浑干净。
她的双手被纳西抓住,引导着握住他的脖子。
亲吻还在继续,她意识到什么,舌头开始退缩,纳西顺着她后退的舌,侵入她的口腔,勾缠她的舌头,把唾液搅动出暧昧声响,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