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翘起了二郎腿。
正准备坐下的莱欧斯利:“……”
他不信你没看见他的动作。
边上负责看守的警卫:“……”
假装没有看见典狱长的动作,并试图忍住笑。
典狱长大人有大量,没说什么,只是直起腰来靠在那张椅子上,顺势问:“你有什么想问的?”
“多着呢。”你抬起胳膊放在扶手上,支着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苍白瘦弱的女人:“你是璃月人?”
女人的斗篷已经被脱了下来,身上所有的利器都被搜出后扔在距离她遥远的角落里。她大概二十多岁,皮肤白得像是许久不见天日,瘦的有些不正常,脸颊向内凹陷,双目突出,眼眶深邃,显得有些精神不正常。
她注视着你,如同蛇类一般,眼神冰凉而充满了兽性,让你想到大雨天的枫丹,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灰暗的天色下。
“没错。”她声音嘶哑地回答你。
你试探性地继续问了一句:“说出你的上级。”
她突兀地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到胸腔都在竭力起伏喘气,身体佝偻成一个球,却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想法。
你冷眼看待她的行为,很有耐心地等她笑完了,才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管玻璃瓶。
莱欧斯利垂眼看着你手里那透明的液体:“这是什么?”
“嗯……我带进来的一点小东西。应该算是说真话药剂的前身,只有使人失去力气的作用。这东西应该很容易买的吧。”你抬起手递给他。
莱欧斯利接过来看了看,站稳身子,朝女人走了过去。
她眼睛很明显地一眯,随即狰狞地瞪大,手指扣在地上猛然用力,双腿瞬间抬高,朝着莱欧斯利的小腿踹去。
莱欧斯利早有准备地往前踏了一步,同时他弯腰接住女人的脚踝,顺着她的力道半转身,腰部和手臂肩膀一同发力,几乎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女人甩了出去,砰一声凶狠地砸在墙壁上。
她从墙上摔落下来,趴在地上气息奄奄,后脑勺洇出丝缕血迹。
莱欧斯利闲散地几步迈到她身边,单手扣住她的脸颊,打开玻璃瓶的小盖子,将那点药给她灌了进去。
随后他站起身来道:“把她拖回去。”
原先负责审讯的警卫迅速拽着女人的胳膊,把她拖回到强光之下。
你扫了一眼回到你身边的莱欧斯利,莫名有种养了个很强的打手的既视感。讲道理,假如莱欧斯利愿意放弃他典狱长的位置和你出去旅行的话,凭他的体型和长相,路上你也就不会再遇到那么多打劫的了。
他重新靠在你的椅子上,椅子随着他的倚靠动作产生细微的振动,你将目光重新放到灯光下折腾了一遍之后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人,声线冷淡:“你叫什么名字?”
微弱的声音传来:“云翳。”
姓云……?你挑了挑眉。
璃月人中姓云的不多,你认识的几个当中,一是名角云堇,二是风笛的妈妈云莲,她们俩甚至来自同一个家族。
所以这位姓云的……你觉得她的身世很有调查的可行性。
你思考了一下,问道:“你认识云莲吗?”
“云莲……?”她痴痴地笑了起来,睁开眼睛看向你,“你说,那个怪胎,你认识那个怪胎?”
莱欧斯利看了你一眼。你没察觉,只是往后靠了靠,道:“如果你把‘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所爱的领域’当做是一种怪胎行为,那我只能说你的生活真是太过贫瘠了。我无意与你讨论云莲的决定,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为什么会加入进你所在的那个组织?”
“因为……因为……”她身体颤抖起来,你眯了眯眼睛,看见她额头抵在地面上闷闷地笑了一会儿,那笑声却与之前截然不同,充满了绝望和压抑。
她停歇下去,过了会儿唱起歌来:
“有天我站在喷泉边,看阳光切割我的血肉,看海水吞食我的残肢,看人们捡起我的骨头,称赞它的洁白与坚硬。阳光灼烧着我的心脏,它炙热而纯真,跃动着,熄灭着,散去了,那是律法的绝响。”
……
审讯的后半段并非你主持。莱欧斯利意识到你就如你说的那样,不擅长审讯,所以把你从椅子上拎了起来,取代了你的位置。
但实际上你想了解的东西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干脆坐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审讯,期间摸着下巴发了好一会儿的呆,然后被他拽了一下发尾。
这一下让你有点儿惊讶,低头瞅了他一眼。莱欧斯利仰着头看着你问:“有何见解,侦探小姐?”
你一脸困惑:“我没听。”
他掀掀眼皮:“明明是你让我带你来的,结果现在却在这儿走神?”
你敷衍地回答他:“听了和没听不差多少。”
你从扶手上站直身体,往审讯室外走,道:“我去写封信,你继续。”
你的背影消失在合拢的铁门后,莱欧斯利收回目光,重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