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慢用,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小二弯腰退下,殷鹤这时候吃了颗花生伸手关上了门,等到再回到座位上想要继续听琴音时,却忽然有些晕。
喝醉了?
只是一杯而已,这酒劲儿怎么这么大!
他扶了扶额头,低头看着桌上的烛台却看到了几片光影,只觉得眼前晕晕乎乎的,下意识叫了“系统先生”。
低软的声音带着酒意,听着琴音的人脸颊殷红。
谢弃云却没有回应。
殷鹤有些委屈,不明白自己怎么叫了人还没有回应,而且这个人是系统先生就更委屈了!他眼底红红的,撇了撇嘴下意识地又抬手倒了一杯酒。
冰冷的烈酒灌入喉咙里从胃里火辣辣的升起,叫本就不清醒的头脑更醉了。殷鹤一杯又一杯,还想再倒却忽然被一只手压住了手腕。
抬起的手无法再动,他下意识地仰头想要看清眼前,但是却陷入了黑暗。
桌边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灭,整个空间黑漆漆的,就连修士灵敏的五感也什么都望不到。
耳边的琴音很近,却又仿佛被拉远了很多。殷鹤茫然的眨了眨眼,却被一只手握住了下颌。
“很讨厌我?”
谢弃云声音微冷。
醉酒的脑子里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却叫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讨厌。”
握着下颌的手劲儿大了些,叫殷鹤有些吃痛,之前眼睛酸酸的感觉又来了,只是谢弃云望着他的双眸却没有再松手。
跑到合春宗的酒楼来喝酒,虽然没有接触任何人,但是……
谢弃云挑眉:“楼下琴音好听?”
殷鹤愣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性。即使是喝醉了但小动物敏感的神经还是叫他察觉出了这句话不对。
只是……楼下的琴确实弹的很好啊,殷鹤模模糊糊想着,想要否认又有些迟疑,这时候只能眨了一下眼,果断闭上了嘴。
而这时,他因为喝酒而迟钝的脑子终于意识到问他这句话的人是谁了。
——是系统先生。
他怎么出来了?
他后知后觉的想着,自己在合春宗的酒楼里被系统先生逮了个正着,所以他在生气?他一点一点的恍惚猜测着,在茫然之后竟然这么直直的问出来了。
谢弃云定定望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我确实在生气。”
“殷鹤,我说过什么?”
什么?
骤然被提问,殷鹤愣了一下却想不起来,不知道系统先生是什么意思。
谢弃云垂下眼:“合春宗多是男修女修欢情之地。”
“殷鹤,我说过,在元婴之前元阳不能丢失。”
微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盖过了泠泠悦耳的琴音和楼下来往的交谈声。殷鹤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脏骤然在这句话中紧绷了起来。
他看不清面前人的脸,只觉得往常冷淡的系统先生此时突然有压迫感了起来,好像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样子,叫他心中第一次有些紧张。
心跳“咚咚”的茫然响着,谢弃云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他很少情绪如此起伏,已不知多少年了,如果不是殷鹤今晚实在破格他也不会现身。
合春宗中男女开放,若是真这样晕晕乎乎的喝醉在这儿第二日焉不知有没有浑肉在。
便是这酒……他低头看了眼,都能从中嗅出是加了些暖身的东西的,殷鹤却丝毫没有看出来。
他指节下肌肤滚烫,像是要烧灼到心底,心里的怒火自寒冰中燃起,叫那双龙瞳危险无比。而被他注视的猎物此时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吃下去。
殷鹤在黑暗中愣了一下,却红着脸像是喝醉酒后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的人一样茫然道:“可是,元阳不会丢失啊。”
“我知道——系统先生一直在看着我。”
谢弃云微闭了一下眼, 很难清楚听清这句话时的反应。只知道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在黑暗中被殷鹤醉醺醺的话影响微怔了一瞬,身上的冷意也逐渐淡了些。
察觉到系统先生虽然没有开口, 但是好像手上没有那么用力了。殷鹤眨了眨眼, 忍不住得寸进尺:“系统先生, 我下巴疼。”
刚才好大力气,他下巴肯定红了。殷鹤迷糊着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看,肯定有印子了。”
谢弃云看着他没有说话。
殷鹤又道:“系统先生,你解开我禁制吧。”
“手也疼。”
手上被剑气禁锢着一动也不能动,面前的人委委屈屈的, 又很会撒娇, 好像是知道现在危机解除了一样, 什么要求都敢提出来。
谢弃云神色平静, 真正在想什么却无人知道,只在殷鹤半醉半醒时开口道:“殷鹤,这是惩戒。”
只有疼才能记住教训。
他没有看殷鹤下颌, 只是松开了手。
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