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一听,合着这找这神医治病得卖身,怎么就要带回家去了呢?他好不容易结交了鹧鸪哨,还想着能跟他多干几票呢,这一下又白忙活了。
罗老歪按捺不住,笑道:“神医这是要把鹧鸪哨兄弟带回宫当娘娘啊?要不说姐儿爱俏呢,可见这神医再神,也还是姑娘心思啊。”
鹧鸪哨怒目而视,要不是他毒已经解了他能当场气吐血。
陈玉楼也乐了,对封门仙拱了拱手,“不知神医仙宫何处啊?不如我等一路护送,以策万全?”
鹧鸪哨眼见陈玉楼这是要套青囊派的辛密,怕封门仙喝醉了脑袋昏沉,正要帮她挡回去,不料封门仙悠悠开口,却是满口答应:“好啊,多谢陈总把头美意。我这一路需要西行,直到蕃地大雪山,陈总把头可愿与我同行吗?”
陈玉楼这下哑巴了,也不知道这女子说的是真是假,要是真的可不能随便答应,这吐蕃之境可不敢随意踏入,只得讪讪而笑。
最后还是鹧鸪哨解围,说到:“陈兄不必客气,我搬山派与青囊书院有些渊源,听闻有一位老前辈知道有关雮尘珠的线索,所以要跟封神医走这一遭。众兄弟无谓为我奔波,鹧鸪哨受之有愧。”
封门仙原本想为难一下陈玉楼,见鹧鸪哨有意维护,也只好作罢。又道:“玉树宫地处雪山之中,鹧鸪哨要找的那位前辈年事已高,不得走动。我本来就要回宫复命,顺路领着他们回去,总算不辱师命。陈总把头虽有心爱护,可这一路上前行艰难,大队人马难以翻山越岭,怕是不方便。”
陈玉楼琢磨了一下,这江湖上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玉树宫。但是他对蕃地也并不熟悉,心想还是就坡下驴的好,于是只得做出一副为难叹息的样子。
宴罢,陈玉楼与罗老歪先行,封门仙要先回阿凤婆处取药箱,再去众人扎营之所。陈玉楼一看,这算盘白打了,这女子根本不怕喝酒,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能行针用药。一边连忙答应,一边使唤花玛拐去小心伺候。?“不必了,”鹧鸪哨道,“我陪封神医去即可。”
花玛拐见状悻悻退下,心想毕竟谁的恩人谁伺候啊,众人这也就四散而去。
陈玉楼是个精细人,前后思量,又看鹧鸪哨脸上故作疏远,实则殷勤难掩。心中一动,莫不是二人孤男寡女已成好事?再仔细想来,鹧鸪哨毕竟是绿林草莽,这些日子几番生死,见得他是如何烈烈男儿,今日竟一反常态,有些扭捏神情,八成是与这女子有了鸾凤之交。如此一想,竟豁然开朗,前番种种,正好相对。想那封门仙颇有医者仁心,若有解毒的法子,早就拿出来了,哪管他门派渊源?只怕是当时骑虎难下,为不折了她女儿面子,才故作声势,只怕暗地里依旧行的是以阴化阳之道。
陈玉楼也通些草木药性,想起那日在瓶山封门仙口吞蜈蚣元丹,想必因此才抵得住鹧鸪哨过阳之身。想到此处,倒是对二人刮目相看。不过他对鹧鸪哨兄弟情义倒真,想那鹧鸪哨颠簸半生,如今既有如此艳福,也是可喜可贺,何必揭穿,伤了他二人颜面。不如按住不发,说不定来日还有相见之时。
封门仙和鹧鸪哨往阿凤婆家走,两人不禁有些别扭,各自磨蹭,越走越慢,却不见谁说话。
封门仙心想,果然这男子薄情,好事作罢便再不殷勤了!越想越生气,牟足了劲不理鹧鸪哨。鹧鸪哨跟在后面,心里也直打鼓。这石洞里他们恩爱无边,到了日头下面倒像是怎么做怎么别扭。有心亲近她,只怕她已没了那心思,沉吟半晌,终于大步上前,与封门仙同行,问道:“你喝了那么多酒,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
好在这封门仙虽然容易恼,但是也容易好。方才还在心里发誓再也不理鹧鸪哨了,这下又露出了笑模样,说道:“就那点酒,跟水一样,平日里练功,师父不让喝酒,就趁着出来过过瘾呢,我还嫌不够呢。”
鹧鸪哨笑笑,说:“我酒量浅,实在理解不了这饮酒的乐处。”
封门仙听了,默默在心里记下。既然他自己认了,那就一定要灌醉他一次看看是什么样子。
“知道你不会喝酒,方才不是帮你挡了吗?”封门仙仰头看他。
鹧鸪哨者才想起来,难不成方才席间,封门仙口称医嘱,其实是为了帮他挡酒?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喝酒?”
“你盯着那酒碗眉头紧锁,不情愿都写在脸上了,一看便知啊。”封门仙心想这鹧鸪哨不会以为自己隐藏的很深吧。
鹧鸪哨被她一逗,也乐了起来,道:“那就多谢神医救命了,我可是确实不胜酒力。”
二人有说有笑到了阿凤婆门口,鹧鸪哨余光一扫发现后山似有白烟升起,像是有人在焚烧什么东西,仔细一想闹了个大红脸。
他们这一天一夜,算是把那一床被褥糟蹋完了,可不得烧了吗?难不成让那婆子浆洗了?
封门仙跟他想的是同一件事,两人相对尴尬一笑。想到封门仙这下在门人面前可是丢了脸面,鹧鸪哨心里难免有些自责。
进了屋,阿凤婆立刻来迎,那婆子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