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岁数。心里实在惊讶,又知道封玉锵这是在安抚他,只得连连拱手敬酒,心中也放下了方才的疑虑。
这二人又问了鹧鸪哨些琐事,无非是岁数家乡,父母名讳之类。
“听羽儿说,魁首身手奇绝,颇有武功,还能使枪?”乌子欣问道,她和封门仙一样,都是自小练武,自然对此好奇。
“师妹这样问魁首,魁首除了谦辞还能说出什么?你也是练家子,看魁首骨骼体魄,便知他身手不凡。人家相貌也好,眉宇之间倒跟我有些相似。”封玉锵自是知道乌子欣想要为难鹧鸪哨,此刻如何不回护。但他此言一出,满桌的人无不侧目,就连隔壁桌的老洋人和花灵都盯着他。
封玉锵是个书生皮相,又没练过武,到了这岁数难免臃肿,脸上也生出些赘肉,虽说是有些富贵相,但是与鹧鸪哨刀劈斧砍一般的冷峻面容如何相比。
正要尴尬时,不料鹧鸪哨竟叹到:“前辈何出此言,晚辈哪有如此福气?单看前辈面容,就知道是慈心救苦济世活人的名医,饱读诗书世事洞明的学究。晚辈一介草莽半生奔波,只怕是凶神恶煞目露凶光,何敢与前辈相提并论?”
鹧鸪哨这一番马屁正正拍在了点子上,乌子欣一时瞠目不住的看着他,就连封门仙都是一脸诧异,唯独他一本正经。连老洋人听得此言,觉得师兄这马屁拍的都让人上头。真真是为了娶媳妇,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是条汉子!
封玉锵面露喜色,连连夸他。乌子欣见此,心道好个一派的魁首江湖上的英雄,竟如此刁滑,叁言两语就将封玉锵哄的服服帖帖,胳膊肘往外拐。果然是男人靠不住,一切还得靠自己。
“魁首尝尝这火腿煨鹌鹑,仙儿一向喜欢。”乌子欣说着就给鹧鸪哨盛汤。
鹧鸪哨何止刁滑,他原本就有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在江湖上他都能连哄带镇将陈玉楼这种一方的总瓢把子轻松压制,这两位前辈退隐江湖多年,要讨他们的好岂不是轻而易举?但看那封玉锵满面春风,眼下只要将这乌子欣哄得了,不怕他们二人不答应。随即连忙接过那碗,尝了一口便觉得鲜香无比,便道:“好手艺,真是鲜香可口。”
“魁首误会了,这不是我做的,是我师兄的拿手菜,我也一向喜欢。不知道魁首,下得厨吗?”乌子欣灿然一笑。
这个角度实在刁钻,这鹧鸪哨会的多不会的少,但要说真的下厨,那他可是不会。眼看封门仙就要恼怒撒泼,乌子欣微嘟着嘴,就是不理会。封门仙这刁蛮脾气,可见是全源自于她这个古灵精怪的母亲。
没想到鹧鸪哨干笑了两声缓缓开口,说:“可以学。”
封玉锵眼看着乌子欣吃了个瘪,不禁拍腿大笑起来,说道:“这有何难,等你们解了身上奇症,好好享些人间清欢,那时节只怕魁首是无师自通。”
“师父师母,还是说些正事吧。不如今晚就让鹧鸪哨一行去拜见祖师婆婆吧,我们一路苦行,两派时隔七十年终于相遇,这才是大事啊。”封门仙劝到,这满桌子尽是没用的话,实在不成体统。
封玉锵闻得此言,叹了一口气,与乌子欣交换了个眼神,随即正色道:“我知道魁首此行不易,你我门派七十年的渊源全在此,合该魁首心急。但请魁首宽限一日,我这师父行的是龟息之法,日间以金针刺穴又服汤药以做龟息,到了子时方醒,只得四个时辰。魁首此来突然,我们毫无准备。我想着今晚魁首暂且歇下,容我和师妹跟她老人家先铺垫铺垫,明日魁首再去相见。我师父年事已高,又因为这搬山血咒一事苦思了七十年,若是突然间见了魁首,只怕心中惊动反而不好。我知道魁首心急如焚,此刻就先把我这玉树宫的来历给魁首说个明白,到了明日见我师父,魁首也好知道来龙去脉。这样如何?”
封玉锵这一番话说的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鹧鸪哨连忙拜谢,四人一番感叹。
封玉锵面上随和,心中却是自有计较,别的不说,他就是要看看这个搬山魁首究竟有何见识,随即问道:“魁首看我这玉树宫,看出什么门道吗?”
鹧鸪哨不觉失笑,这封玉锵想试探他,却刚好戳到他心痒之处,随即答道:“晚辈不才,有叁件事不解,还请前辈赐教。一来这洞中建宫,山壁作画,所耗之大,怕是没有五十年不可得。听仙儿说得,玉树宫建于前朝,此处人烟稀少难以大动土木干戈,不知是如何鬼斧神工方得如此?再者,这壁画画的是唐王仙驾,绝非前朝遗物,恐怕另有渊源。二来,这宫中进出,颇有机扩,恐非藏地仪制,晚辈大胆一猜,玉树宫怕是得了摸金校尉指点,黑木山的元良献策,才建的这山中巨府,保得百年不露。第叁,这宫中木材,皆是顶梁的良木,漆红有金,莫不是从藏地寺庙中得来的?”
封玉锵听他有如此见识,一时心中畅快,竟是大笑起来。随即对鹧鸪哨道:“魁首好见识,老夫佩服。魁首可知,我这玉树宫非但是得了摸金校尉鲁班奇人相助,还正正是:扒了庙宇,取了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