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有看到手办吗?
没什么印象。
周落落上刑场似的,一步步走到了床头。
刚蹲下身子,她就忍不住无声尖叫。
床头柜旁边的缝隙里,卡着一只小巧的、莹润的珍珠耳钉。
她捡起那枚耳钉捏在手里,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耳垂被人舔弄带来的刺激,接吻时那人睫毛扫过脸颊的痒,还有高潮后他眷恋地抚摸自己的身体。
这些荒诞画面的男主角,居然都是沉泽。
她的高中同学、男朋友的弟弟,沉泽。
怀着沉甸甸的心事,周落落下楼时差点踩空楼梯摔了一跤。
再次回到游戏室,沉沧在玩游戏时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怎么了?”
她抿了下唇。
她现在不敢看沉沧,更不敢看沉泽。
“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沉沧很紧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心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昨天没睡好,有点困。”
“好吧。那我送你回家。”
沉沧有些失落。他还想女朋友能在这儿多呆一会。
将要下车时,周落落拒绝了男友的索吻。
“我有点累。”她说。
沉沧心疼地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那你好好休息,睡醒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
还是没忍住,他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了下。
“啊啊啊啊啊——”
周落落一进家门就开始发疯,她狂躁地把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对着沙发上的抱枕左右开弓打了好多拳,把蝴蝶项链连带着耳钉哐哐丢进垃圾桶。
怎么会是沉泽?!
怎么能是沉泽?!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
周落落怒火中烧地拿出手机想把沉泽狠狠骂一顿,但点开聊天界面时又硬生生顿住,最后把那该死的手机随便丢到了角落里。
晚上洗澡时,她低头看着胸口还没褪下去的吻痕,咬着牙狠狠搓了几下。
当然是搓不掉的。
温热的水柱一股股打在身上,像是在下雨。周落落又想起了那个晚上,那天也下了一整晚的雨,而该死的沉泽明知故犯,在她身上挥汗如雨。
周落落捂住脸哭出了声。
让她崩溃的并非初夜对象是沉泽。
而是即使知道了那是沉泽,她也仍旧觉得,那晚对她来说,是非常美好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