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把一颗石子扔进大海里一样,艾斯黛拉的出逃没有在巴黎引起任何波澜。
那一整天的出逃经历和短暂的自由变成了一场荒诞的噩梦;梦醒之后,艾斯黛拉发现自己依然身处兰达为她打造的金笼子里。
兰达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将她带回了巴黎。为了防止她再次出逃,兰达将她“囚禁”在了丽兹酒店,直到婚礼当天之前,她都不被允许离开这里半步。
昏睡了一夜后,艾斯黛拉第二天躲在房间里痛哭了整整一上午,直到喉咙嘶哑、眼泪流干才又疲惫的睡过去;
女佣玛丽被指派到酒店里照顾她;
玛丽并不清楚发生了些什么,但在为女孩儿洗澡梳头,她看到了她身上那些仿佛被野兽凌虐过一样的痕迹,玛丽知道这又是兰达的“作品”,她对这个女孩儿感到深深的不幸与同情,但她唯一能为她做的,就只有尽力把饭菜准备得美味可口一些这一件事了;
然而,玛丽的心意并不被艾斯黛拉接受,这倒不是她故意针对或为难玛丽,而是因为她实在是没有胃口去吃东西……
定制好的婚纱在婚礼前两天被送进了酒店:为了防止它被弄皱,它被套在一个和艾斯黛拉等身的假人模特身上、塞在一个比人还高的硬纸箱里、由4名酒店男侍者一起抬进房间。
虽然它很美、虽然时装屋的工作人员一再提醒她应该提前试穿一下,以方便做最后的修改,但艾斯黛拉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这个纳粹恶魔走进婚礼教堂,她就抓心挠肝的难受,甚至不想看见这婚纱的一小片裙角!
她时而焦虑到在房间里不停走来走去、嘀嘀咕咕;时而又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黑;
玛丽对于她这种状况十分担忧,可兰达却一连两天忙于事务没有出现,于是玛丽只能通过赫尔曼将这件事禀告给了他;
在收到这个消息时,兰达正在玛德莲娜大教堂考察婚礼现场的布置以及附近的安保情况;
这两天他很忙,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他还得忙着婚礼的大小事务。虽然按理说婚礼相关的事务通常是由新娘子和丈夫一起分担,但是一想到自家那位还没成年的“小新娘子”,兰达就觉得还是自己负责全部比较好。
婚礼举行地点在玛德莲娜大教堂,这座有着希腊神庙般的外表、有着多个恢宏华丽圆顶的教堂曾经是艾斯黛拉在巴黎最喜欢的地方,兰达曾经陪她来这里画画写生,因此一早就将这里定为理想的婚礼举行地点。
明天就是婚礼,负责花艺的法国人正在指挥许多工作人员为椅子系上由玫瑰、芍药、桃金娘和白色缎带组成的花球,兰达一边带人巡视着教堂里大大小小的角落,一边听赫尔曼汇报了艾斯黛拉的情况;
在听到她已经整整两天不肯吃东西时,他停住了脚步,轻轻挑了下眉,幽幽问:“不肯吃东西么?”
“是的。佣人说她的情况很糟糕。”
赫尔曼平静的重述着玛丽的话,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兰达瞟了自己的这个下属一眼,然后就叹了一口气,以一种半是无奈半是狭呢的语气感慨说:“看看、迪特……但愿你千万不要像我一样娶上这么一个老婆、不然可真是永无宁日了……”
闻此,赫尔曼僵硬了笑了,笑容牵动了他右脸上那道可怖的疤痕使其微微抽搐着,仿佛一条蜈蚣在他脸上缓慢的蠕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候着兰达的对策和吩咐;
兰达观察了一会儿他的反应,在发现他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后,就满意的吩咐说:“帮我去皮埃尔·拉帕蒂的牧场里走一趟……告诉他,我需要他为他女儿做一顿饭。”
这个堪称一针见血的对策充满了“兰达风格”,赫尔曼垂眸应答一声,然后便戴上帽子、转身离去。
处理完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兰达一直忙到傍晚才回酒店。
本来按照婚礼习俗,新娘应该待是从父母家出嫁、在父母亲人的陪伴下出发前往教堂的;但是考虑到情况的特殊性,兰达决定将女孩儿安置在酒店,由自己亲自陪着去教堂,至于挽着父亲的胳膊走红毯什么的,那自然也由他代替——虽然戈培尔提议过他可以代劳,但是兰达更愿意自己兼任“父亲”的这个角色。
回到酒店时,玛丽立刻以一种婉转的谴责语气告诉他、他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孩儿;
对于她话语里的责怪意味,兰达没有说话,只是脱掉外套、直直的往房间里走去;
酒店的大床比他们在家里的床大得多,女孩儿背对着他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身影看起来越发可怜;
兰达看了一眼旁边小圆桌上纹丝未动的食物,然后就悄声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那头乌黑卷发,轻笑道:“你已经睡了很久了,我的艾拉……该起来吃点儿东西了。”
女孩儿没有给他一丝反应,像是死去了一样躺着一动不动;
见她没有反应,兰达的动作也愈发不规矩:他在她身后躺下,将她整个人都搂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