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现在,裴竹玥已经平静了,甚至可以为了许诺的幸福,帮她去寻找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只是许诺梦里的幻象,从哪里找起?
手被抓住了,裴竹玥抬头?,有些疑惑,只见许诺眼里含了乞求,“裴竹玥,我以为你是她,你真的不是她吗?”
这?个目光,裴竹玥甚至觉得?,哪怕自?己骗许诺自?己就是,她也会欢喜地相信,自?欺欺人地继续与?自?己过着之前的亲密日子。
可是自?己做不到欺骗她。
“许诺,我做不到去当另一个人的替身,我只是我自?己,并?不是你梦里的白月光。”
这?一句话却彻底打破了许诺的幻想,她不顾脚踝的剧烈疼痛,屈起双膝,把脑袋埋了进?去,似乎是想要隔绝世间的一切,再也无法承受的痛苦迫使她弯起了一向挺直的脊背,不堪一击的人发出了一声声绝望的哀鸣。
不要不要你一定是她
无论怎么说服自?己,许诺的心里依然存在一道冷静到残酷的声音,撕裂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内心,残破不堪的世界全暴露在裴竹玥面前,崩溃大哭的人声音破碎,都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你是的不是不是替身”
为什么我还是会这?样无望地爱着你?
裴竹玥苦笑着,心疼的无以复加,可是宣泄的方式不一样,哪怕内心的痛苦和许诺程度一致,可她更多的,依然是心疼,疼许诺的痛。
许诺的话,连她自?己都骗不了,又怎么能骗得?了裴竹玥?
反而这?样渴望着那?个人的话语,像一把刀,一次次地令裴竹玥感到遍体生寒。
低下头?沉默着,裴竹玥拿出塑料袋里的红花油,哪怕动作已经很轻了,塑料依然发出了滋啦的噪音,越发令本就悲戚的人心情更加烦躁,她尽力柔和着声线,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帮你擦药吧。”
“你出去。”
错愕地看?向床上的人,却见许诺眼眶通红,眼里迸发着冰冷刺骨的恨,像是在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幻想,“你出去。”
是怪自?己打破了她的梦境吗?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裴竹玥放下红花油,与?桌面触碰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她梗着脖颈,压抑着内心翻滚着的凛冽寒风,道:“那?你自?己,记得?擦药。”
门关?上了,许诺面色苍白,十指紧抓着被子,用力到泛白,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到极致的弓,濒临崩溃,她分?不清,为何自?己会说出那?样的话。
歇斯底里,绝望痛恨。
自私
清晨, 裴竹玥醒的?很早,其实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一闭上眼, 梦里就是许诺泪眼朦胧的模样。
和那天喝完酒后宿醉的感觉很像, 整个人飘乎乎的?,而且头痛欲裂,裴竹玥来到洗手间,冰冷的水一把把地拍在脸上,洗去了一身的?疲惫, 没有擦水珠, 她?出了客房。
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楼梯口正蹒跚着想要下楼的?许诺,美人面色苍白,唇都干裂起皮了, 双手抓着扶梯, 一步步尝试着跳下去,状态比自己还差。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灼热的目光,许诺回过头, 一时间四目相对, 两个人都愣住了。
“早。”
又开始感?到不自?然, 裴竹玥开口打破了沉默,然后绕过许诺想要下楼。
昨天洗了个澡,现在只穿着宽松的?卡通图案睡衣, 下摆又一次被抓住,裴竹玥低头, 衣领被拽了下来,露出了锁骨和肩带, 无奈地握住了衣服下摆上的?那只手,“又要干嘛?”
“我们……我们……”重归于好,好不好?
干涩了一晚上的?双眼被氲湿,许诺颤抖着双唇,不知该如何说出这句话,昨天晚上,她?又梦到裴竹玥了,自?己眼前的?这个人,揽了另一个女?子的?腰,面上的?笑容是比和自?己在一起时更为灿烂的?暖阳。
看到那一幕时,内心抽搐着的?痛苦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许诺看明白了,自?己确实是很喜欢很喜欢裴竹玥,不管她?是不是自?己梦里的?人。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很大?,透着骨感?,许诺没有将视线下移,都能?想象到骨节分明的?纤细感?,而为什么不愿低头呢?
因为眼前的?人,刚刚洗完脸,面上还有大?颗大?颗的?水珠,一滴滴地从光滑白皙的?面部滑落,落在自?己曾经触碰过的?双唇,落在清晰明了的?下颌线,落在性?感?的?锁骨窝……
许诺一直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从来不会被欲望所迷惑,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只想被裴竹玥占有,被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侵略。
“我们怎么了?”
见这人又不讲话了,裴竹玥很是心累,她?掰开了抓着自?己睡衣下摆的?手,又理整齐了领口,只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后,这才满意了。
手被掰开时,心像破了一道口子,无数冷气顺着气压被灌了进来,冻得自?己浑身发抖,遍体